正想著,就聽到駱林嬌笑道:“槿姐姐今兒沉靜了一些,整個人看著也有些不一樣了。”
駱槿看過來,唇角一挑,那豔麗的容貌瞬間鮮豔得如一朵怒放的牡丹花,讓人驚豔不已,曲瀲便明白為何大皇子會相中她了,這樣的美色,連女子看了都要失神,何況是男人。
駱槿笑盈盈地道:“林妹妹莫不是說我平時很鬧人,靜不下來?”
這反擊太過犀利,又是在駱老夫人面前,讓駱林臉色變了變,忙賠笑道:“槿姐姐說哪裡的話,您素來是個嫻靜的,只是妹妹今兒沒怎麼聽您說話,所以才……”說著,她忍不住看向駱櫻。
誰知駱櫻正和曲瀲湊到一起嘀咕地說話,根本不摻和,頓時氣得心口發疼。平時駱櫻的嘴皮子很是利索,哪個姐妹沒被她埋汰過,怎地關鍵時卻不見她吭聲。
駱槿笑了下,說道:“都聽你們說了,所以我便不說,省得祖母說我話多吵得她老人家頭疼。”
駱老夫人笑道:“怎地又扯到我這老婆子身上了?你們都是好孩子,我喜歡看你們姐妹們一起樂和。”
駱林見狀,心裡越發的失望了。她不再敢多嘴,扯著手中的帕子,不住地看著駱老夫人和駱槿、曲沁,只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而她卻沒撈到分毫的好處。
等駱櫻又起鬨著姐妹們去莊子裡摘花做香露離開後,只有曲沁已經沒了這些姑娘的玩性,便留在駱老夫人身邊伺候,駱老夫人不禁幽幽地嘆了口氣。
“外祖母,怎麼了?”曲沁柔聲問道。
駱老夫人看著肖似女兒的外孫女,心裡有些難受,說道:“大皇子看上了槿丫頭,我知道此事是老四一手促成的,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就怕惹怒了宮裡的鐘貴妃和英國公老夫人……”
英國公老夫人是駱老太爺嫡親的妹妹,所出的女兒鐘貴妃十分得皇上的寵愛,育有一兒一女,便是三皇子和四公主,英國公府素來與平陽侯府交好,如今平陽侯府卻要塞個女兒到大皇子府上,可不是教鐘貴妃和三皇子著惱麼。
曲沁沒說話,這事她可安慰不了外祖母,大皇子府的後院儼然是個小後宮,皇上都還沒死呢,人人就自有打算了,卻不想最後事情來了個大反轉。這事情純粹是四舅舅在作死,曲沁不想去計較它,心裡還巴不得四舅舅父子倆被外祖父教訓呢。
看外祖母憂心忡忡的模樣,曲沁便知道外祖母其實心裡對平陽侯府幾房的心思都明白的,只是她如今老了,兒子們都有自己的心思,管束不住罷了。且慈母多敗兒,外祖母便是個典型的慈母。
駱老夫人雖然憂慮,可想到丈夫還在,覺得事情沒那麼糟糕,便按捺下來,對孝順地陪在身邊的外孫女道:“沁兒,你看你四表哥如何?”
曲沁嘴角一抽,很想不客氣地說,不如何,駱承風這種心眼多又薄涼的男人她死都不想要。不過面上卻很是沉靜地道:“外祖母,我自小在您身邊長大,對著幾位表哥們就像自己的親哥哥一樣。”
駱老夫人聽罷,就知道外孫女沒這個心思了,只能嘆息著作罷,心裡想著,等回了京,還是去找老姐妹們吧,總得給外孫女挑個好的。
正想著,卻見四兒子帶著寧王世子和鎮國公世子過來。
“老夫人,在您這兒叨擾了兩天,我們該回京了,特地過來和您辭行。”周琅笑著說道。
紀凜在這兒沒有看到曲瀲,心裡有些失望,面上卻一派溫煦清淡,也笑著感謝了駱家的招待。
駱老夫人看著這兩個少年,各有千秋,心裡暗暗可惜寧王世子身份太高,外孫女有些配不上,而且寧王妃性子太不好相與,她也捨不得將外孫女嫁過去受罪。因此也沒有動什麼心思,很是和藹地和他們說了會兒話,便讓四兒子送他們出去。
駱四老爺殷勤地送著兩個少年出去,絲毫不敢待慢,面上笑著道:“兩位賢侄難得有空,怎麼地不多留個幾日?這岐雲山附近還有很多可以遊玩的風景。”
紀凜微笑道:“出來許多天了,怕家中長輩掛念。”
周琅笑道:“是啊,大殿下他們都走了,我和暄和兩個人也無聊。”然後彷彿想到什麼,朝著駱四老爺別有深意地笑了下。
駱四老爺被他笑得心頭有些發虛,不知他是何意,莫不是他發現大皇子是被人故意引到岐雲山來的?
大皇子一連幾日來岐雲山狩獵,自也是有意安排的。正好這時,駱老夫人也帶了家中的孫女們過來,便湊到了一起,加之老天爺都賞臉,一場大雨留住了大皇子的腳步,讓他來平陽侯府的別莊借宿一晚。
很多巧合湊到一起,就不是巧合了。只是卻無人再關心這些罷了。
周琅見駱四老爺不動聲色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再次確定了自己不想和駱家打交道的心思。在經過別莊的花園時,周琅突然問道:“聽說駱家的妹妹們去了花園玩耍?曲家妹妹也在?”
駱四老爺聽罷,忍不住看了紀凜一眼,笑道:“自是在的。”想到淑宜大長公主,駱四老爺當下便決定作個順水人情,叫了個婆子過來,叮囑幾句。
紀凜在一旁看著,並未出聲。
等曲瀲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臉出現在垂花門處,紀凜便走了過去。
“瀲妹妹。”紀凜走到距離她一丈遠之地,聲音溫柔地道:“我和寧王世子先回京了。”
曲瀲莫名其妙地被那婆子叫出來,先前還不明白,現在看到紀凜如何不明白了,她瞄了眼遠處駱四老爺和周琅的身影,心裡越發的覺得這舅舅真不靠譜,面上卻謙和地道:“我知道了,紀哥哥慢走。”
紀凜看著她,有些不捨,又道:“若是有什麼事情,瀲妹妹盡管使人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