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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段謹之和絲竹來到陸冥的居處拜訪,但見一處簡陋的籬笆院兒,門口坐著一位銀須白發的老叟,他正閉著眼睛在和日下打盹兒。二人於門前停住了腳步,但見這老叟一副夢遊的享受狀,使人竟不忍開口打擾。院子裡有個小童在翻曬新採摘的藥草,見有人來也不好奇,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又接著忙自己的事情,似是平時見慣了絡繹不絕的繁雜客卿。
“二位訪客請回吧,今日的十名病額已然看滿。”那老叟閉著眼睛道。
“煩請老伯通報一聲,就說謹之前來拜訪陸伯伯,並不是為尋醫問藥來的。”段謹之上前一揖道。
“即是如此,那還請公子先在旁邊的蘿鬥裡自己拿牌,等到了上面寫的預約日期再前來吧。”那老叟依舊閉目養神的答道,每句話都似是夢囈。
絲竹看了一眼鬥裡的竹牌,最早的日期也是排到了半年以後,她很想開口叫上段謹之當下就走,想來若不是無處可去又無事可做,她才不想見什麼神醫解什麼毒,對她來說解不解毒都是一樣的。段謹之不看竹牌也知曉那日期早就排在了三月半年往後去了,只是他不甘心就此離開。於是再次開口懇請道“雖然強人所難非君子作為,但是謹之還要再次開口煩勞老伯,可否幫我通傳一聲?我知道陸伯伯這裡的規矩,不用看牌子也知道那日期都排到了三五個月以後去了,只是我從蘇州來這一趟實在不容易。”
“懂規矩!可見公子的確是個熟客,即是如此的話,公子也應該知曉,想必拿了牌子其實也不用等到半年往後的,來我們這裡的人皆是患急症,其中有八成以上根本等不到約定的日子,反正公子也不急,不如多等一兩個月再來吧。”這老叟眼睛都不睜一下道。
段謹之面露難色,正在思慮著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卻忽然從院中的草爐裡傳出一個洪亮的聲音“佢異!不得無禮,還不快帶段公子進來。”
那老叟聞言突然起身對著草廬的方向畢恭畢敬的彎腰作揖答道“是!師傅。”末了回身對段謹之客客氣氣的說了句“段公子,請隨我來。”
在老叟的帶領下段謹之與絲竹二人跟進了竹籬笆的小院兒,整個院子裡彌漫著一股子濃鬱的藥香味。沿著石板小路一路到了一棵大荔枝樹遮蓋下的小茅廬前,但見廬前一方小小的牌匾,上書“閑庭靜院”四個草書體的大字,草廬的門口幾臺火爐,上面自小到大依次排列著一些煎藥用的砂鍋,房簷下懸著竹子做的大小不同的長把竹勺。進屋,房間裡所陳設得都是極為簡易的東西,似是全部為自己手工所做,新新舊舊,看上去年份不等。
但見右手窗下的矮桌前坐著一位面色紅潤,青須黑發的老人,老人慈眉善目,帶著一臉和悅的笑容,段謹之趕忙上前一揖道“也就只有陸伯伯這裡永遠是不沾染紅塵的樣子,還是一如往昔的清淨。”
老者聞言笑的更是慈祥了,兩只彎彎的眼睛打量著段謹之道“我這裡地僻,所以總是顯得安靜些。”又笑著道了一句“公子都長這麼大了?”
段謹之聞言笑道“是啊陸伯伯,九年未見了。您老看上去依然神清氣朗!”
“呵呵,擋不住的,歲月催人老。賢侄與這位姑娘先請坐下,咱們再慢慢細談吧。”
段謹與絲竹聞言坐在了陸冥左右手邊的草墊上,不時那銀須白發的老翁佢異已經端了盤子過來,將兩杯藥茶和一碟棗泥糕餅以及兩小碗的杏花粥放在了矮桌上,彎腰向陸冥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嘗嘗吧!二位可真是有福之人,這些都是佢異剛剛做好了的,光這粥裡的杏花他就忙著收集了大半個月,又烘又曬的,可是大費了一翻氣力。”陸冥一伸手笑道。
“是嗎?”段謹之也笑道“這位伯伯我倒是頭一次見。”
“他來這兒七年有餘了,逃難時逃至這裡,我給他門口的那個小孫兒治過病,後來他們祖孫幹脆留了下來,一來無有個容身之地,二來他們心底也算純善,想做一些救人扶傷的善事。門口那小童子倒也伶俐,我有心將我這點醫術傳予他,這孩子心有善根,想必將來會是個好郎中。”
段謹之聞言道“陸伯伯這一身醫術荒了總歸可惜,想必這是你與這孩子的緣分,也是他命中該有的修為。”
陸冥也若有所思的欣慰一笑道“段公子說的極是,我也總覺得遇上他乃是我的善緣。你們也別光顧著說話,這粥該涼了,你們且先嘗一口。”
段謹之和絲竹各自淺嘗了一口碗裡的杏花粥,米糯而不粘,杏花是一股子淡淡的清香。陸冥和段謹之又聊了一些關於段天來與段夫人的訊息,從他們的言談間,絲竹聽出,段夫人的名字原叫楊語欣,而這陸冥原來曾受過段謹之外公的恩惠,因此後來與段家的關系便也極為交好。
“陸前輩,小女子有問題想請教前輩,不知前輩可否寬恕小女子冒昧?”見二人暫且無話可談,絲竹開口說道。
“姑娘請講。”陸冥邊檢視手中一味草藥邊笑道。
“小女子見陸前輩慈眉善目並不同於我想象中那般......聞前輩所言也能聽出前輩是個慈善之人,既是如此,前輩為何要定下這每日只診十例的規矩呢?”
“哦?那麼依姑娘所見老朽應該是什麼樣子呢?”陸冥並不答話,反而十分有興趣似得的問道。
“未見前輩之前,晚輩誤以為前輩該和江湖上那些名門望族一樣,畢竟您是人們口中的神醫,難免會同那些人一樣喜好沽名釣譽,但見前輩之後我反倒疑惑了,您這只診十例規矩實不似沽名釣譽所為,因此反倒是讓我心生好奇了。”絲竹毫不避諱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