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揚將她抱放在腿上，“你的手腕是不是力度不夠？這幅畫畫的線條很鬆散。”
曲清揚握著李瑤的手在紙上勾勾畫畫的。
畫完一幅畫，李瑤就趴在曲清揚的胸前，她把玩他的頭發，她用手指勾起一縷繞著指間。
曲清揚低頭，專注地看著她。“阿瑤，早晨，送藥的時候，張安跟我說.....”
他頓了一下，才道：“他說你痛到極致，就用手抓撓牆皮，你抓的手上都是血，指甲都脫落了。”
李瑤抬頭捂住他的嘴，“你別說了。”
曲清揚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他真想把她揉進自己體內，這些苦，他寧願自己生受。“嗯，我不說了。”
李瑤想起自己所受的那些苦，但她有了曲清揚。李瑤的手指撫過曲清揚的眼角，一年不見，他的眼角層層疊疊地浮起好幾道細紋。
曲清揚已經三十歲了。李瑤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這些皺紋，她眼中有了濕氣。
曲清揚慌道：“哭什麼？我知道你一定會對我保留，才問了張安。你別哭了。”
李瑤哽咽道：“我沒哭。我只是很開心，不管我經歷了什麼，你還在原地等我。”
曲清揚鬆了一口氣，他盯著李瑤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別怕。”
李瑤主動吻了一下他的唇，只是輕輕一點，曲清揚不滿足，但也沒追著她要。
李瑤的頭枕在曲清揚的肩頭，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李瑤安心地閉上眼睛。
窗外月色當空，水銀般的月光潑灑在地上，明晃晃的一片，月光下的人，立在窗前，失神地看著窗戶。
那人在窗外站了很久，他轉身要走，幾個暗衛從牆上飛身而下，幾把沒出鞘的劍橫在他面前。
“小公子。將軍一直在等您。”
曲清揚聽到了門外的響動，他將李瑤輕輕地放在床上，他為她掖好被子，這才出門而去。
曲遠被幾個暗衛擋著，一見曲清揚，曲遠喉中一哽，“二哥。”
他紅著眼眶，曲清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唉，你爹臨終前一直唸叨著你。”
曲遠的眼淚從眶中脫落。“我想去看看我爹。”
曲清揚默了一瞬，“跟我來吧。”
曲家的陵園離這裡不算遠，大概半個時辰就可以往返，曲清揚還是交代了侍衛好些句，一定要保護好別苑內的安全。
幾個侍衛一刻也不敢懈怠。
曲遠和曲清揚飛身上馬，曲遠策馬狂奔，一到陵園，他就從馬上下來，也顧不得栓馬，他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他的手指臨摹著父親的名字，他放聲大哭，
“爹，兒子回來了。”
“爹，兒子回來了。”
他悲鳴地嗚嚥著，他對著墓碑磕頭，頭磕在地上，“咚咚”的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