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叔苦笑道:“清揚也這樣說。”
李瑤笑道:“吉人自有天相。您別太擔心。”
曲二叔沒再多話,只是無力地擺擺手。“去吧。”
李瑤回房以後,她在紙上寫了好幾個名字。柏寒、李伯、明月山莊、紅蓮教、滅門....她簡單地畫了個圖譜,把這些人物串聯起來。
李伯為什麼要打著曲慶陽的旗號殺掉柏家八十五口人。當時曲慶陽知道嗎?
李瑤提筆將李伯和這些事串聯起來。前太子和紅蓮教交好,前太子死了,紅蓮教也滅亡了。
柏寒和教主交好,他全家被滅門。這些事情,似乎都圍繞到了紅蓮教這裡。
紅蓮教和朱依清還有關系?
李瑤重新梳理了一下紛亂的關系。她假設,如果李伯不想前太子和紅蓮教交好,他也不放過和教主交好的柏寒。
這個假設如果成立的話,可以斷定李伯不是前太子的人。他是皇帝的人嗎?張家的人?慕王府的人?但他為何會幫朱依清隱瞞身份?這是一個矛盾的疑惑。
這些都有可能。李伯,李伯。李瑤心中嘆氣,曲清揚可是真心待李伯的。這背叛對曲清揚會造成很大的傷害的。
李瑤提了一口氣,“啪”的一聲,她將筆狠狠地扔在了桌子上。
她疲憊地揉揉太陽xue,權利真是個好東西,為了爭權奪利,人的心思變的如此複雜。
這是曲清揚的臥室,李瑤的手指撫過曲清揚慣常讀的那本兵書。曲清揚也一定疲累不堪。她看著窗外,小鳥飛旋,柳樹綠瑩,花開嫣然。
這樣的美景,李瑤卻不能盡情欣賞。她興致上來,她拿起畫筆,描畫起了窗外的美景。
李瑤畫完,她揉揉發酸的頸椎,複又回到了這紛亂的俗事中來。李瑤無意間抬頭,看見桌子上的那封信,那封信是曲遠送來的,只有兩個字,“平安。曲遠”
李瑤反複地看著這封信,只是報平安的信,沒什麼奇怪的。只是李瑤奇怪,這封信是誰送來的?
李瑤疏忽了這點,以後她要派人暗中留意這個了。李伯不可信,府上的事,她只能親力親為。
她放下信,她又在紙上加了一個名字,朱依清,而後,她頓筆,畫了一個皇冠的樣子。
李瑤忽地想到曲清揚曾說過朱依清和慕王府合作過,也不知他們是何時合作的?
李瑤揉揉發疼的頭,這些事真煩人,還是畫畫好,清靜無俗。
李瑤交代了幾個暗衛,留心府上的一切動靜,這幾個暗衛都是曲清揚的心腹,只是李伯跟隨曲清揚多年,李瑤還得留心這幾個暗衛有沒有被策反。
李伯在曲家的影響太深了。李瑤忽覺被斬斷了手腳的束縛。很多事,她得提前去想。
李瑤和曲清揚心照不宣的,他們要解決掉一切難題以後,保住曲家,然後一起離開這裡,隱居鄉間。
兩人默契,都不說出口而已。
李瑤想了一下,李伯也不傻,他定是也察覺了李瑤的懷疑。與其這樣躲避,不如....
李瑤眸子裡精光一閃,怎樣做個套子,讓李伯自動曝光的好?
柏寒?對的,柏寒。李瑤心念一動,若是想盡心機,不如直截了當的好。她上午的所作所為,定已被李伯看在了眼裡。
想到此,李瑤讓侍衛去叫李伯過來,李瑤將畫好關系圖譜的紙張撕碎,小心翼翼地收進了抽屜裡。
李伯恭敬地行禮,李瑤笑道:“您不必多禮。我找您來,是想問您一件事。曲清揚走的時候,讓我盯著柏寒,省的他生亂。他說當年一個姓李的小”李瑤頓了一下,她把柏寒的原話複述給李伯,“姓李的小子帶著人殺進他家裡去。我問了二老爺,這府上就你是跟過曲老爺的。”
李伯怔了一瞬,他看著李瑤,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憤懣,“姑娘,老奴確實跟過老爺,但老奴沒幹過那殺人放火的勾當。”
他滿眼憤慨,這憤怒不是假裝出來的。李伯冷聲道:“哼,姑娘聽信一個陌生人的話,也不願意相信老奴為曲家服務四十年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