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揚轉身就走,一夜未歸,這女人真是膽肥了。
曲清揚找到那處茅草屋的時候,他的目光幽深,他看了一眼那一汪泉水。
李瑤恰巧從屋子裡走出來,一見她,曲清揚怒道:“你真有種,竟敢夜不歸宿。你...”
“呵。”李瑤疲憊地打了個呵欠,曲清揚罵人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他無奈道:“累了,靠著我歇會,歇會,我們就回家。”
“e嗯。”李瑤乖巧地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曲清揚看了一眼屋內,“她怎麼了?”
李瑤無奈地低嘆了一口氣,“唉。”
“哐當噼啪”屋內傳來物品摔裂的聲音,曲清揚知道定是曲遠在摔東西,只是曲遠?曲清揚很瞭解自己的堂弟,曲遠向來狂放不羈,能讓他如此生氣的事,幾乎沒有。
他疑惑地看著李瑤,李瑤咬著下唇,只是惱怒地看著屋內。同是女人,她本就心疼自己的師傅。曲清揚和李瑤對視了一眼,兩人各自立場不同,這事和他們無關,他們不想因此吵架。
“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焐熱了吧。”曲遠的嘶吼聲透著無盡的哀傷,“你怎麼這麼狠心?為什麼?”
曲清揚從未聽到曲遠如此悽涼的聲音。
他看向了李瑤,李瑤咬咬下唇,“師傅不想要孩子。曲遠並不知道她懷孕。”
李瑤輕描淡寫地說了事情的經過,曲清揚只是無奈地搖頭,“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李瑤卻想到朱依清對自己都那麼狠,曲遠註定是個悲劇。
曲遠決絕的聲音:“你要我死嗎?我陪著孩子一起去死。”
“小瑤。”朱依清呼喊李瑤,李瑤和曲清揚對視了一眼,曲清揚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劍。
李瑤趕忙開啟門,只見曲遠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匕首,鮮紅的血汩汩而下,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匕首,他紅著眼睛盯著朱依清,他哽咽道:“你要是要,我連心都可以挖出來給你,你為何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李瑤想要上前阻止曲遠,曲清揚卻拉住了李瑤的手腕,他低聲道:“讓他們自己解決。”
血順著匕首流了一地,曲遠一步一步走向朱依清,他站在她面前,衣服快要被血浸透了,他臉上都是淚。“你對我,有事相求的時候,就熱乎一下。沒事相求的時候,就躲著走。開心的時候,就給個信箋之類的哄哄。不開心的時候,看見我愛答不理。你開心就好,我從未抱怨過。可這一次,你為何這麼樣狠?那孩子?”
曲遠字字悲鳴,字字帶血,他眼含淚水,決絕地看著朱依清。他幾乎從齒縫裡迸出來的,“我死,你就開心了。”
朱依清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死活,我不關心,只是別死在我眼前,髒了我的眼睛。”
曲遠痛苦地閉上眼睛,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我,這就去死。”
他用力地去拔匕首,曲清揚眼疾手快地伸手鉗制住他的手腕,“別傻,你爹身體不好。”
曲遠木然地看著曲清揚,“我傻,我就是傻,明知是個圈套還往裡套。”
曲清揚趁機揮手,將他打暈。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朱依清,朱依清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懷裡,奄奄一息的曲遠。
李瑤低聲道:“我在這裡照顧師傅。”
“嗯。”曲清揚從鼻翼間不快地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你來幫我個忙,我給他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