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這是這一帶最熱鬧的集市了。”
李瑤訝異地看了一眼馬夫，馬夫瞭然：“這不能和京城的比。”
集市上只有十來個小攤子，攤子上的商品倒是不一樣，有賣首飾的，也有賣酒的，最奇特的是，這集市上竟然有賣猴子的。
馬夫解說道：“城中有雜耍的人。”
李瑤這才明白了。“馬上進城了。通關文書。”
李瑤從袖中拿出通關文書。馬夫去了前方，辦好手續，春華還在首飾攤前駐足。李瑤無奈道：“你真是貪玩。趕緊進城吧。”
進城以後，這城依山而建，坐在駱駝上就能看見連綿起伏的大山。這山也不同於京城的山脈，這山氣魄雄偉，只見肅殺，不見秀美。
這次沒找客棧，馬夫把他們領到了驛站。驛站的人顯然和馬夫很熟，熱情地和他攀談了起來。
還給李瑤和春華找了間上房，馬夫說曲清揚在山那邊打仗。必須翻過山，才能找到他的軍營，他們在這裡修整一天。
李瑤雖然著急，但看見太陽西下，她覺得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李瑤推開窗戶，一陣冷風吹過。她不禁打了個冷戰，京中這幾日大概該穿春裝了吧。這裡卻還是這樣冷。
李瑤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幸好，她帶的衣服很厚。
太陽就像一個巨大的火盤慢慢地隱匿在了山下，四周一片漆黑。春華點燃了蠟燭。
見李瑤看著窗外，“姐姐，太冷了，別看了。”
李瑤看著那座大山，曲清揚就在山的那頭。
翌日，清晨，李瑤跟著馬夫翻山越嶺的，一路沒有停歇，走了整整一天，天大黑時，才找到了曲清揚的軍營。
這裡駐紮著幾十個軍營，白色的帳篷上，飄著大乾朝的棋子。李瑤走的很慢，她心中忐忑了起來。
春華拽了她一把，“姐姐，你是不是累了？”
李瑤笑著敷衍道：“是的。”她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小腹，她沒保護好他們的孩子。也不知道曲清揚見到她會不會生氣？
馬夫拿出另一份文書去見了駐軍的司書，李瑤和春華等在營帳外。
不一會，馬夫就出來了，還有一個文弱的男子。“你們是曲公子派來的嗎？跟我來。”
曲清揚嘶啞的聲音從營帳中傳了出來，“混賬。想要撤退的都是混賬。滾。”
一個穿著鎧甲的男人從營帳中跑了出來，那男人對司書使個眼色，“小心點。”
司書領著李瑤和春華進了營帳，曲清揚正埋首看地圖，抬眼，訝異地看著李瑤。“你？陳玉？”
李瑤見曲清揚瘦了很多，雙頰凹陷，眼圈烏青，滿面疲憊。早已沒了在京城中的俊逸和整潔，只是此刻的他，盔甲在身，卻更多了一些英武之氣。
司書剛要說話，曲清揚揮揮手，“她留下，你們出去。”
司書不敢多待，趕忙帶著春華和馬夫就出去了。曲清揚布滿血色的眼睛裡滿滿的怒意，“為什麼要來？”
李瑤笑嘻嘻地道：“想你了。”她不等曲清揚再說話。
她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脖子，她將頭埋在他的頸項裡，她溫熱的氣息吹過他的耳朵。
曲清揚怒意未消，他一把擎住她的胳臂，將她拉坐在了自己腿上。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惱怒地看著她：“別以為對我撒撒嬌，這事就能過去，這不是你一個女人該來的地方。你還懷著孕。”
李瑤忽覺鼻子發酸，她低垂了眼簾，曲清揚只覺得手背一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