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委屈地看著他,“您說好,今日要讓我來給您診治的。”
曲清揚暴躁道:“你和我不熟。不用診治。”
掌櫃的大概是受了李瑤好處的緣故,“這位大夫已經等了您一天了。”
曲清揚睨了一眼掌櫃,那掌櫃被他淩厲的眼神刺了一下,他瑟縮了一下肩膀,訕訕閉嘴。
李瑤笑道:“那罷了。我明日再來吧。”她覺得自己不能多糾纏,糾纏多了,反而引起他反感就不好了。
李瑤轉身要走,曲清揚冷聲道:“既然來了,就試試吧。”
李瑤驚喜地轉身,彷彿給他看病是天大的恩惠一樣。
曲清揚伸出手,李瑤為他把脈,她臨出門前,陳子恩給了她一包藥粉,他說是薄荷藥粉,可以醒腦的。
李瑤已經打定了主意,她假裝為他看病,然後把藥粉給他。
李瑤是這樣想的。
李瑤已經打定了主意,先假裝為他看病,然後慢慢地接近他,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如果出現奇跡,有大夫能治療他的話,就一切省事了。
但是目前來看,似乎這種神醫出現的可能性很小,曲家也是望族,皇上也關心曲清揚的病,這天下有名大夫大概已經被請了一遍了。
李瑤為他診脈之後,故意皺著眉頭道:“你是不是經常覺得頭濛濛的,似乎不太清醒一樣。”
曲清揚病不說話,他只是看著李瑤。他俊朗的眼睛裡看不出一絲情緒,李瑤莞爾一笑,“我這裡有包藥粉是醒腦用的,昨日,把脈之後,我配好的。”
李瑤將藥粉遞給曲清揚,曲清揚只是看著她,並不接,李瑤懂的,她笑眯眯地開啟油紙包,用手指撚了一些放在嘴裡,清涼入喉,李瑤吧唧著小嘴,好像這藥粉很美味一樣。
曲清揚厭惡地皺皺眉頭,他拿過藥粉,“藥費。”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銀子,李瑤看著那銀光閃閃的銀子,她猶豫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銀子收了起來。“多謝。”
李瑤失望地低垂了眼簾,她原本準備一堆話要和曲清揚說的,沒想到他拿了藥粉就走。李瑤覺得眼下不能急於求成,她這張假臉不能再引起曲清揚的戒心。
她目送曲清揚上樓,曲清揚的一隻腳剛邁上臺階,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轉身。李瑤欣喜地看著他,曲清揚依然淡漠地看著她,“我明日午後再去找你。”
“嗯呢。”李瑤開心地點頭,她從酒肆走出來的時候,不遠處站了一個人,那人花白的胡須,雙鬢斑白,撐著傘,想酒肆裡張望著。
李瑤心裡一熱,踩著積雪快走了幾步。易容的陳子恩像一個老頭一樣,一見她,他和藹地笑道:“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李瑤鼻子一酸,這話很熟悉,她幼時貪玩,娘親也曾撐著傘在家門口等她。
傘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他應該等了很久了。李瑤輕輕地拍掉他肩膀上的雪花,陳子恩笑道:“我們回家吧。我留了飯給你。”
李瑤和陳子恩共撐一把傘,地上的雪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兩人慢慢地走著,陳子恩笑道:“小瑤。以後我假扮你的父親,我已經偽造好了你身世。”
李瑤點頭,“對了,這間酒肆是不是曲家開的,我剛才看見了曲遠。”
陳子恩的腳步微微一滯,眉心微微抽搐了一下,他若無其事地笑道:“我不知道。”
李瑤調侃道:“還有師傅您不知道的。”
陳子恩:“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李瑤撇撇嘴,“師傅,您就別謙虛了。”
陳子恩翻了個白眼,不再接她這種無聊的對話,兩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
“師傅,其實我理解不了,曲清揚這次受傷真的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