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道：“朕給你挑選了好些個名門淑女都沒入你的眼。”皇帝頓住話，陳子恩臉色微微一變，他笑道：“皇上可能是誤會了。”
皇上爽朗地笑道：“哈哈。你還不好意思了。朕聽說，你們晚上一起，好不愜意。”曲清揚的臉色一沉，礙著皇帝的面，他複又恢複了一貫的清冷。
李瑤也聽懂了皇上的意思，李瑤剛要張嘴。陳子恩開口道：“我們只是師徒，別無其他。”
皇上興致極好，“你姐姐求朕給你擇一門親事。朕憐惜你的才華，朕想過了，與其給你挑個名門淑女，不如挑個你中意的。你平日裡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唯獨這個宮女入了你的眼。朕做主。”
陳子恩忙道：“多謝皇上好意。只是她太小，才十七歲。臣想著等她十八歲以後，再做打算。”
李瑤鬆了一口氣，皇上從鼻翼間冷哼了一聲，“哼。陳子恩，就這麼決定了，朕將她賜給你。大乾朝婚嫁遵循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至於成親事宜，你還得聽你父親的。她暫留在宮中。等你商量妥當了，朕再賜婚。”
陳子恩還要說話，李瑤腦子裡念頭千轉，她抬手拽拽陳子恩的衣擺。陳子恩依然挺直腰背跪著，他猶豫了一下，“謝皇上隆恩。”
陳子恩不知皇上為何忽然演這麼一出？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也不假。
皇上龍顏大悅，“李瑤，朕賜你五品女官，掌管畫局的雜物。”
李瑤也跪下謝恩，皇帝覺得自己促成了一樁美事，心情大好。“去吧。你兩也不用避嫌了，這是特例。”
兩人雙雙謝恩。陳子恩和李瑤一路無話，陳子恩擰著眉頭，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李瑤心裡亂糟糟的，她實在想不通這皇帝哪根筋不對了？忽然要賜婚。她當時心裡琢磨了一下，如果陳子恩拒絕的話，他們兩個肯定會被皇上責罰的。
這個皇上的心思極為深沉，看似隨心所欲，其實早就做了別的打算。
“小瑤，我覺得皇上忽然這麼做，肯定有什麼目的？你猜是為了什麼？”
李瑤茫然地搖頭，陳子恩凝著眉頭，想了一會，他欲言又止地看著李瑤。
李瑤見他為難，她笑道：“但說無妨。”
陳子恩的目光深了又深，“小瑤。皇上當著曲清揚的面，皇上那小老頭精明的很。”
李瑤不覺莞爾，她可是第一次聽人稱呼皇上為小老頭。
李瑤已經懂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皇上想要挑撥你和曲清揚的關系？”李瑤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了，皇上是九五之尊，他何必用這種手段呢？他要是看誰不順眼，直接弄死不就得了。
陳子恩冷笑道：“這就是帝王心術。忠臣與奸臣爭鬥，他才好高枕無憂。曲清揚是震懾大和族的利器，我爹是排除異己的利器。他現在需要這兩個利器。他又不能讓這兩個利器聯手。”
李瑤覺得不對，“你爹和曲清揚一直不對付，上次，他還差點弄死曲清揚。”
陳子恩正色道：“這就是帝王心術，讓他們內鬥，互相打壓彼此的勢力。他才能安心。”
李瑤對帝王心術這些並不懂，她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曲清揚已經有妻子了。我想他衡量之下，他是不會沖動的。”
陳子恩憐憫地看了她一眼，“這倒也是。曲清揚從邊關回來以後，更圓滑了。而且欣悅郡主以前深居簡出，現在四處活動，參加各種聚會。牢籠各位權貴的內人。”
聞言，李瑤心中酸澀，而後又覺得欣慰，欣悅郡主本來就長袖善舞，她能幫助曲清揚，也不錯。
李瑤對曲清揚的心思糾結難受。她想要徹底和曲清揚斷絕關系，可心裡又著實放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