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冷然轉身而去。
婉婷正立在門口等她,婉婷拉住她的手,將她拉進屋子裡。
“小瑤,想哭就出來吧。”
李瑤眼中一片氤氳,她吸吸鼻子,強擠出一絲笑。
“我不哭,他有更好的選擇,我為他高興才對。”
李瑤心裡酸澀四溢,但她還是強迫自己不哭,她對曲清揚有怨言,但她更多的是理解。
她在意曲清揚,不能和別的女人共享他,但她還是希望他會快樂。
婉婷揉揉李瑤的發頂,“小瑤,你別勉強自己。我理解你的感受。”
李瑤還是笑道:“我會慢慢調節的。”
婉婷:“你去歇歇吧。自己一個人冷靜地想想。”
李瑤福福身子,就一個人回房了。
深秋已至,枯葉落了一地,涼風吹過,吹得樹上殘留的枯葉,沙沙作響。
秋景悽涼,滿眼枯縮。李瑤摸摸心口,她心口處空落落的疼,心被人生生地割去了一樣。
若是換作前世,王騫那時候也提過納妾,李瑤並不在意,她反倒覺得王騫納妾,她可以脫離苦海。
可,曲清揚不行,不行。她在意曲清揚,所以不能和別的女人分享他。而且欣悅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再跟著曲清揚,名不正言不順的。斷了,斷了,斷了,斷了也好。
李瑤默默地念叨著,斷了也好。
可感情這事,豈是輕易能斷的?
相見不能再見,想念不敢想念。突然斷了相思,那樣的痛苦,李瑤痛苦地閉閉眼睛,一切都該結束了。
翌日,天矇矇亮時,李瑤就醒了。她睜眼,空洞地看著窗外。這真是痛苦。
曲清揚出門打仗時,她白天想他,夢裡會夢見他,但那時,她心懷期待,她堅信自己可以很快和他團員。
但現在,不行,就算曲清揚就在她身邊,她也不能再見他,割捨,竟是如此的痛苦。
李瑤做了一宿的夢,夢裡都是曲清揚。她強迫自己起床,屋內的燈光不甚明亮,她點燃了燈,坐在案前,她拿起畫筆,卻無從畫起。
以前,李瑤想念曲清揚的時候,會坐在案前勾畫曲清揚的肖像,如今,相思欲寄無從寄,她只留下滿腹的心酸。她不能想,不敢想。她呆坐在案前。
“篤篤。”敲門聲,李瑤抹去眼角的淚水。她開啟門,小德子:“繡局的李公公請您去幫個忙。”
“哦。”李瑤應下,簡單地梳洗了一下,拿了玉牌就去了。
繡局內的女工一路小跑著,有的宮女抱著綢緞,有的抱著針線筐,還有的拿著顏料,她們看著急的很。
李瑤對李公公行禮,李公公看了她一眼,對身邊的小太監吩咐道:“領著她去畫局,先讓她熟悉一下圖樣。”
小太監領命而去,李瑤跟著小太監,到了畫局門口。
李瑤見一個青衫男子立在門前,李瑤沒想到會在這樣遇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