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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牢裡的陰冷之氣竄進她的五髒六腑,她只覺得腹中絞痛,她顧不上管身體的不適,只是絞盡腦汁地想怎樣應對之策,她不怕認罪,就是怕認罪之後,把曲遠連帶著曲家牽扯進來。
她捂著肚子,想了半晌,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她心裡不安,還兼著肚子痛。她難受地蜷縮在地上,撿起那條黑乎乎的破絮子蓋在身上。
李瑤就這麼熬了一夜。
“哐當”一聲,牢門開啟了。幾個獄卒提著一個大木桶,舀了一勺稀的可照人的玉米麵糊糊倒進牢門前的碗裡。
李瑤見那粥冒著熱氣,她趕忙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她倒不是餓,只是她凍了一夜,想了一宿,她需要點體力支撐自己。
她將粥碗放下。
“啪嚓”一聲,隔壁的那個女人將碗狠狠地摜在了地上。
那女人大聲地罵道:“呵呵。你個賤人。你個賤人。陳玉榮你個賤人,賤人。”
獄卒大聲呵斥道:“別吵。”
那女人置若罔聞,“哈哈,真是一條狗,見陳玉榮當了貴妃就巴結上了。”
李瑤訝異地看了一眼那個女囚。這女人竟敢如此辱罵陳貴妃。
“李瑤,出來。”
兩個禦前侍衛,立在門外。其中一個侍衛,李瑤覺得眼熟。
那侍衛用極低的聲音道:“沒事了。”
李瑤愣了一下,這沒事是何意?
李瑤被帶進了陳貴妃的宮裡,有三個女人跪在地上。只見那個宮女正跪在地上。很意外的,李瑤居然看見了曲清揚的大嫂,喬香。
李瑤驚懼之下,暗自深吸一口氣,她強做鎮定。喬香和曲清揚素來不合,她定不會幫她的。
還有一人,周巧。李瑤覺得自己死定了。
“喬香,你可認識她?”陳貴妃看著喬香。
喬香輕蔑地看了一眼李瑤,李瑤的心迅速提起,她不卑不吭地看著陳貴妃:“不認識。”
“可有人說她是曲清揚的義妹。”
喬香冷笑道:“娘娘,這話就可笑了。民婦和曲清揚那個叛國賊素來不合,他的義妹,民婦怎會認識?”
陳貴妃面色一變,皇上不覺間拔高了音量,“你竟敢對貴妃出言不遜。”
喬香了無懼意,“民婦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民婦的夫君和曲清揚素來不合,他的事,民婦不熟悉。皇上金口玉言說過曲清揚的事絕不牽連曲家,這會子弄出一個莫須有的義妹讓民婦來認,民婦著實不知如何應對?一個宮女而已,貴妃娘娘不過一句話,便殺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這一次,皇上倒是沒有出言呵斥喬香,他一言不發地看著殿上之人。
李瑤沒想到喬香這麼有種,也難怪曲清揚的大哥會寵她。
喬香不認識她,只是這周巧。
陳貴妃當著皇上的面,不好露出飛揚跋扈的囂張。她看向了周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