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吃驚地看著曲清揚，曲遠沒再多說。“那算了吧。我只是隨口一提，二哥，你好好休養吧。我先去梅園看看那些梅樹。”
曲遠對著李瑤眨眨眼睛。李瑤明白他的意思。
李瑤不懂，見曲遠走了，才問道：“你為何不同意？”
曲清揚沉吟了片刻，“這事一言難盡。你慢慢就懂了。今日，累不累？”
李瑤搖頭，“不累。”曲清揚卻道：“我一會還要和劉能商量一些事。你回去歇著吧。”
李瑤俯身替他掖被子，曲清揚在她唇畔吻了一下。
李瑤去梅園找曲遠。曲遠正在給梅樹培土。一見她放下鐵鍬。
“你是不是很困惑，我二哥宅心仁厚，他為何不答應設立善堂？”
李瑤：“嗯。”
曲遠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倒真是個特別的女子。你根本不知道我二哥的威望有多高？”
李瑤只是覺得他常年打仗，兵權在握，皇上應該忌憚的是他這點吧。
曲遠桃花眼促狹地眯起，“你還真是個蠢丫頭。我二哥在軍中身先士卒，一直口碑很好。大和族侵犯邊界數十年，邊界居民不受其擾。二哥幾乎全殲大和族，二哥治軍嚴明，軍中將士從不擾民，偶爾還幫居民耕田之類的。邊界的居民大概連皇帝的名字也弄不清楚，但肯定知道二哥的名字。二哥在北疆的威信高過皇上的。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二哥有了謀逆之心，這北疆不可能太平。這是皇上忌憚他的第一點。”
李瑤雙眼冒光，她沒想到曲清揚竟有這樣的事跡。見她一臉花痴樣，曲遠挑挑眉頭，“還有第二點，想不想聽?”
“嗯嗯。”李瑤連連點頭。
曲遠笑道：“第二點，也是因為二哥人品好，他愛兵如子，而且身先士卒，指揮能力也強。人品和能力都有，在軍中的威信更高，他若振臂一呼，會有很多的將士跟隨他。這是皇上忌憚的第二點。正因為他人品好，他不想再去救濟貧民，在京中在落下好名聲，連京城的百姓也收買了。你想想嶽飛是怎麼死的？自律、民心所向。自然會被忌憚。”
李瑤懂了，她沒想到曲清揚竟有這樣厲害。
曲遠在她額頭上輕敲了一下，“是不是更崇拜我二哥了？”
“嗯嗯。”
曲遠眯縫著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這樣的姿色，這樣的智商。嘖嘖，我二哥真是人品好，懂的憐惜弱者。”
李瑤不高興地撇撇嘴，“別說這個了，趕緊畫畫吧。”
曲遠挑挑眉毛，他慵懶地倚靠在梅樹上。“你站著別動，我開始畫了。”
他信手捏著畫筆，她第一次當模特，她絞擰著雙手，拘謹地站著。
曲遠蹙蹙眉頭，他笑道：“你別這麼拘束。”他想了一下，隨手將一隻毛筆遞給李瑤。“我覺得你畫畫時最自然。我們對著畫。”
李瑤開心地接過畫筆，她坐在了石凳。
畫完之後，曲遠走到她身邊，坐在她身邊，兩人一起評點彼此的畫。只顧著評畫，李瑤沒發現兩人坐的很近，兩人幾乎頭挨頭，李瑤身上大紅色的披風，和曲遠身上素淡的月牙白很是相配。
曲遠指著畫道：“人物線條略差點，但我很意外，你居然把我的神態捕捉到很到位。”李瑤被誇獎，開心道：“施粥的時候，我觀察了你很久，你不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的。”
李瑤清亮的眸子裡沒有一絲雜質，她坦蕩地看著他。
曲遠溫和地笑道：“難為你觀察這麼細致。”
李瑤笑道：“你這麼好看的人，我當然要觀察仔細，才能畫好。”
“我該走了。”李瑤將畫卷好，“這畫我留下了。”
曲遠挑挑眉毛，認真地看著她：“好。只是晚上別看這畫。”
李瑤不解地道：“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