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毒未消,沒有長腐肉就算不錯了,要全好起來可能還需要幾天。我去拿幾顆療傷寶石吧?”
“不用,”歐羅費爾溫柔地拉住妻子的手,“那個對毒傷的作用不大。”
瑞麗菲娜快速洗淨兒子傷口上的血再縛上阿夕拉斯。
“痛——”
“別動,忍一忍就好了,要是用魔法給你治療比這還疼!”
“痛就痛一次,毒就拔除了。”做母親的有些抱怨丈夫了。
“你要是能守他一輩子……”歐羅費爾說不下去了,做父親的咬緊牙關,再說出話來就是另一番論調了。
“毒傷不深,正好藉此練練抵抗力,有你在身邊我也放心他鍛煉。今後不到萬不得已,魔法力還是少用。”
做母親的這時才哆嗦著給兒子穿衣,好似打了一場大仗。
歐羅費爾放兒子躺下,為他擦去脖子上的汗水,孩子痛得睡不著了。瑟蘭督伊揪起鬆鬆軟軟的天鵝絨毯子露出底下金黃色的琥珀淚滴,整張大床都是由冬暖夏涼的琥珀製成。
小精靈摸摸自己的胳膊問道:“ada你怎麼找到我的?”
父母相視一笑,歐羅費爾拿出一枚磁針,“用這個。”
“嗯?”
“你nana在秘銀指環上施加了魔法,用這個能更快地找出你所在的位置。”
瑟蘭督伊接過磁針感覺它與自己懷中的銀指環之間是存在著很強的吸引力。
“這個也給我了?”小精靈晃晃銀色的磁針。
“喜歡就給你!”父親撫平被兒子弄皺了的絨毯,問他,“美麗安王後賜與的腰封出門怎麼不帶著?”
“忘記了。”
“保命的東西你也能忘,該不該打?”父親作勢拍了拍兒子屁股,“或者你怕能力不足帶出去丟了多瑞亞斯的臉?”
“痛!”
瑞麗菲娜夫人揪了揪丈夫的衣服,這老家夥總喜歡開一些過分的玩笑,真是在庭葛王身邊混久了,近墨者黑。
“換一個地方疼免得你老想著胳膊。”
“nana——”小精靈開始求救。
“好了,再聊下去今夜不用休息了。”瑞麗菲娜夫人微笑著將歐羅費爾拽了出去。
天邊的霞光都熄了。
“晚安,寶貝!”
“晚安!”
蔓兒一邊準時扒開綠絲讓清晨的光線打在小精靈的睫毛上,一邊搖落著葉子上的新雪讓光圈兒跳躍。歐羅費爾輕輕來到兒子床前看過他裹好的傷,絹紗沒有松脫,將小精靈的手臂輕輕放到被子裡,沒有叫醒他。
蔓兒清清嗓子開始奏樂,因為它的歌聲渺遠得就像幻覺,所以它使勁兒敲著成熟的種子像風鈴那樣吟唱,誓要把瑟蘭督伊弄醒。
歐羅費爾看看那篦子一樣細密的日光又看看兒子,笑了。
父親一直不走小精靈只好睜開眼睛,蠕蠕軟軟的聲音哼哼著說:“ada,我困!”
“起來,吃過早飯再睡。”
烏斯越橘的酸甜還沒有完全化去,卓雅響亮的說話聲已經從紫荊樹籬的另一端傳過來,越來越響。瑟蘭督伊只想照看一下新近種下的野薑花根莖所以餐後沒有立刻回去。早春的微雪彷彿凝著的霜,地上花白而又濕潤了,小精靈仔細尋找有沒有破土的嫩芽。待得卓雅對嘉蘭島的贊嘆宛如群鳥爭鳴將這小片樹林兒籠罩,女精靈的歡笑聲清脆得堪比迎春送春的出谷黃鶯,瑟蘭督伊不得不惜別溫柔的睡神和她漸漸淡去形體的綿綿羽翎。
“瑟蘭督伊——”
陽光變得好刺眼,瑟蘭督伊出了樹影猜不錯卓雅的熱情,第二次到訪她就像個主人一樣,想是已經拜見過領主大人了,是ada告訴她我在這裡的嗎?
女精靈的臉蛋兒完好如初了,被晨光刷上薄薄的一層淡粉色還嫌不夠美麗又反複塗抹了多次,冰肌雪膚上潤透了紅色。
“瑟蘭督伊,我是來還劍的。”
小精靈真的收回去了卓雅不禁流露出一種奢望落空的心緒。
“嗨,兄弟!”卓爾打了個招呼,“身體好點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