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縣衙大亂。衙門竟然失竊!徐縣令搜刮的那些銀票一些珠寶一夜之間被盜。
夜裡巡邏的人聚在一起面面相覷,挨著訓斥。有人想到昨晚在縣令房間裡聽到的動靜,但怕引來更大的責罵,全都選擇了沉默,默默聽著徐縣令呵斥他們。
“你們這些飯桶!我養你們有什麼用處!?”
徐縣令急的團團轉。他到任一共五年了,這是他整整五年的積累,眼瞅著轉眼就能升官,誰料節骨眼竟然出了這種事。
還有最為緊迫的一件事,也是他不能當眾說出口的。那本賬本記錄著這些年他所有的進出。一筆筆,一單單,清清楚楚。
每年的年底考核,如果不是他投了不少銀子進去鋪路,怎麼會年年都是第一。
因為政績足夠優秀,恩師透露,明年他就可以連升三級。
把柄落在別人手裡,這下糟糕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他著急的火燒眉毛的時候,還收到了一封來自京城信件。
“都御史充任巡按,代天子巡狩……不日即到。”這封信是他的恩師所寄,信上所寫的都御史不是別人,正是他恩師的仇敵王自行。
“呵呵。”氣急反笑,徐縣令此時反而冷靜下來了。到底是誰拿走賬本的,是有目的性的還是隻是順手牽羊帶走了。
徐縣令有些迷惑。讓他產生迷惑的是這小賊偷了很多銀票和金玉珠寶,看起來真像只是偷盜時順手帶走了賬本。如果是賊人倒也罷,如果並非一般小毛賊的話……
正趕上王自行都御史代聖上巡狩,這個時機未免卡得太微妙了,彷彿提前知道故意在這個時候……
“來人,將衙門裡所有金玉掛件全部撤走,從今日起,每日只能兩素一葷,不得穿綾羅綢緞……另外,嚴抓縣裡盜賊,絕不放過一個。”
……
有人報案了。
報官的人慌慌張張臉色煞白,話都說不好了“血!好多好多血!死了……好像是死人……不好了不好了,殺人了!言公子被人殺了……”
徐縣令眉頭一跳,詫異不已,頓時一陣手忙腳亂,額上冒汗。言公子是言知府的嫡子,備受寵愛,如今在他的管轄區裡被人謀害。
他拭去頭上的冷汗,連忙道:“快帶我去看看!”
……
早飯煮了白粥,還炸了又香又酥的大油條。寶寶坐在嬰兒搖籃裡,抱著自己的奶瓶子,眼睛裡望著蘇煜嘴裡的油條。不知道多渴望。
“喝你的。這不是你吃的。”蘇煜把油條放遠了些,寶寶揮著手啊啊啊叫了幾聲,見蘇煜確實不準備給他嘗一嘗,又低下頭吸溜自己的奶瓶。
寶寶的頭毛長得很慢,自出生以來還沒剪過。蘇煜摸了把他的頭毛,已經有些長了。頭髮一多,銀綠色就比較明顯,更何況還有兩片小嫩葉。
葉子迎著太陽招搖著,晃動的頻率裡都透出快樂。
“頭髮是不是長了”
“我看看。”謝君莫坐下來,撩起一小揪,有半個大拇指那麼長了,並不密,稀稀疏疏地長著,跟沒插好秧苗的水稻田似的。
“咱給他剃了吧。這算是胎毛了,頭髮一多,這綠色兒就有點顯。太招搖了。而且再過些天,天氣就熱起來了,剃光涼快些。”蘇煜捻住兩片葉子,就是這倆有點兒麻煩。
“要剃的話,還是我來吧。今天天氣還算暖和……”
正說著,卻又來了一群官兵。王澤幾人邊攔邊大喊:“少爺,又有人來了。”
“怎麼了,這是?”蘇煜抱起兒子,不會是衙門失竊的事情吧。那也未免找的太快了些。
“你們誰是蘇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