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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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徐縣令坐直了,身體向前傾了傾,?“我看是一樣的,?你倒是給我說說哪裡不太一樣?”
謝君莫繼續道:“當然不一樣。只是縣官沒看出來罷了。”
徐縣令一梗,?好大的口氣。這小子,?也未免太猖狂了。這態度,?實在狂妄。明明只是謝家的一個棄子,如此膽大妄為。若不是還是怵謝家,?他定要讓人掌嘴。
不過因為謝君莫的態度,?徐縣令也產生了一點兒懷疑。果真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向左邊看了眼,?他的外甥李銘遠站在玄關處對他點頭示意。
應該沒事吧。徐縣令對誰贏誰輸本來就不在意,但這兩人竟然當真一毛不拔,?讓他惱怒罷了。
“既然你說有不一樣的地方,倒是說說在哪裡。”
蘇煜伸著脖子,?也看了很久,從表面上看好像是沒什麼區別來著,?不過可以感覺到一張紙的年齡更大,但是這是她用異能感受的,這種說法要讓其他人接受卻不太可能。
但是既然謝君莫說不一樣那肯定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謝君莫上前,腳步沉穩有力。蘇煜注意到自從謝君莫能下地走路後,走路的姿勢和力度就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以前,蘇煜想了很久沒想出來像什麼,但現在因為正是公堂之上,他突然意識到這是軍人的走姿。
就好像他曾在基地遇到了那些軍人。和普通人轉化的異能者不同,他們會更有秩序,就連走路的步子都好像量過尺子一樣。作息規律,哪怕在末世,依舊堅持每天早起鍛鍊。
謝君莫也是每天都會比她早起一個鐘頭,近來好像力度更有加大。這一點兒存疑,蘇煜還沒確定。不過有天,她靠在窗子那裡,聽到謝君莫在院子裡嘀嘀咕咕說什麼力氣之類。
謝君莫拿起兩張地契,最後指著其中一處說:“這就是證據。”
徐縣令嗤笑一聲:“這算什麼證據,一個字兒罷了。”
“請看這個字的寫法,再比對另外一張。”
徐縣令仔細一看,蘇煜交的那張臨安鎮的渠字的木字一撇一捺極短,宛如凌空落水倏忽而逝,而蘇家的那張木字的一捺則拖得很長,如瀑布長流。
“這算什麼證據。”徐縣令不屑,“地契上的字是人手寫的,不同的人寫出的字有點不一樣而已。”
謝君莫冷冷一掃,眸中有一絲冷意。
“茶山乃本朝太11祖賜予蘇家,當時官方文書所用字型為前朝聖手所創的簪花小楷,簪花小楷其中一個特點就是木字的撇捺斷地很突然,而現在現行字型則是朱文體。這是本朝的書法大家所創,字型雖與簪花體相似,但也有細微的茶杯,比如這一捺就會好像拖長的白練,意猶未絕。”
謝君莫將兩張地契高高舉起來,給在場的所有人看。這樣自如地彷彿將朝堂當做他的地盤一樣的舉動讓徐縣令心裡一陣氣悶,正想開口呵斥,但在場的人竟然都很自然地接受了,並沒有覺得不對。
不管認字的還是不認字的,這時候都湊過來打量,眼睛都瞪得老大,看起來都能明白寫了啥一樣。
不過還是有明白人當真看出了不一樣的地方。
“果然是這樣!我都不知道……”眾人紛紛說道,“果然是讀過書的人,懂的真多。”
蘇煜聽到別人誇謝君莫,就很高興,與有榮焉的樣子。雖然沒讀出什麼書的她,現在可跟那些迷茫的群眾一樣兩眼發昏呢。
“茶山乃本朝初年就賜給了蘇家,上面所用字型應當是簪花體,而不是朱文體。這就是證據。”
形勢不對,徐縣令著急地瞪一眼站在玄關後的李銘遠,這傢伙和他說過不會有問題的。
徐縣令本來都計算好了,等拿出第二份地契時,謝君莫臉色肯定會很難看,計無可施,自然能乖乖地拿錢了事。
李銘遠也是一臉不可置信,他確實不知道當年的通行字型和現在不一樣。
那地契可是他仿寫的,甚至還仿製了當年已經廢除的官印,蘇家夫婦也沒想到他會主動找他們幫忙。
他原本得意的就是寫得一手朱文體的好字,書院裡的老師可是多番誇獎過的,沒想到此時反而成了敗筆。
徐縣令可不怎麼通文墨,當年的文書用什麼字型他也不清楚,聽到謝君莫的話,第一反應就是怒罵胡說八道。
“我可不是胡說……”
“他沒有胡說。”
兩個聲音一起響起。一個聲音蘇煜知道,就是他家的謝君莫,另一個聲音有點耳熟。而且讓他有點不爽,這種莫名的異口同聲,太討厭了吧。
謝君莫比她還不爽,因為聲音的主人從出現後,眼睛都一直死盯在蘇煜身上沒完,就是那天在茶樓上遇到的那個裝得人模狗樣的白衣公子。
那人眼睛是盯著蘇煜去的,蘇煜的視線也落在他身上,只不過目光有點冷,讓他不由得哆嗦一下,感慨天色還是有點涼,怎麼就覺得身上好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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