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寶寶從體內分離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需要花極多的體力和時間。不知道怎麼說明寶寶的事,蘇煜很為難,只能支支吾吾地告訴謝君莫她有點事。
蘇煜神神秘秘的要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但謝君莫不放心,他總覺得最近的蘇煜有些古里古怪的,像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不知道想做些什麼,謝君莫擔心她會搞出危險來。
“我要和你待在一起。”謝君莫絕不放心讓蘇煜一個人待著。
最後蘇煜妥協,讓了一步,謝君莫可以待在一門之隔,而她保證門絕對不上鎖,讓謝君莫隨時可以進來。
“絕對絕對不可以進來。”
蘇煜怕場面太美妙,嚇到人。
當時機成熟,蘇煜感覺到身上的異能似乎可以開始運轉,她試著運轉,果然有了。只是高興不到半分鐘,肚子裡劇烈疼痛,一株巨大的樹枝從腹中長出,撐開墨綠色的寬大的葉子。
該死的,怎麼會這麼大!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會吸取身上的能量。蘇煜臉色慘白,汗如雨滴,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浸溼浸透。
她撐著扶住桌子,刺下指腹取出一滴血,遞進裝滿土壤的花盆裡。
在樹枝的一個節點,一根細枝搖擺,蘇煜直接認出那就是寶寶了。寶寶掙扎著從樹枝分離,將自己拉扯進了花盆之中,刷一下那些樹枝又如數收回蘇煜的腹中,蘇煜脫力,一下子倒在地上。
謝君莫聽到砰的一聲,臉色一變,立刻推著輪椅進入房間。此時他恨起輪椅的速度始終不如人腿。
推開門,又驚又恐,竟顧不得雙腿不便掙扎著就要站起來,讓立刻趕來的清荷嚇了一大跳,忙喊道:“姑爺快坐下!”
再一細看,卻看到地上的蘇煜,更是驚慌失措,連忙就去先扶起蘇煜。
一陣雞飛狗跳,大夫也立刻去請了。只有地上一個長著一棵植物的花盆完全沒人注意。枝條纖細,葉片上帶著勾刺,頂上有個剛結出來的花苞。小小的,只鵪鶉蛋大,淡綠色的。
後來小一看見這凌亂的房子,就把地上很礙眼的花盆擺到了院子裡。他這些日子種慣了樹,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很快,夜裡飄起了小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下雨的秋夜尤其寒冷,小花苞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怎一個“慘”字了得!
而他的孃親和爹爹則待在溫暖的房間裡——相互依偎。
“相互”存疑?
蘇煜還在昏迷之中,全身發冷,大夫看過卻說沒有問題,只開了幾副傷寒藥。
藥煎好,卻喂不了。清荷手忙腳亂地擦掉從口角流出來的藥汁,心裡著急得很。謝君莫卻拿著她手裡的碗,自己悶了一口,含著,低頭下去,嘴對著嘴將藥汁灌進去。
雖然還是有流出來的,但確實好了不好。謝君莫就這樣沉默不言地用這種方式將碗裡的藥一滴不剩的給蘇煜灌了下去。
王澤端來乾淨熱水的時候,看見這個場面吃了一驚。從前的少爺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就是碰一下別人的手,都會嫌棄太髒。
王澤徹底感覺到蘇煜小姐對少爺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是可以讓他丟掉以往養成的壞習慣的所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