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言,花蒨仰頭看著嶽夏,問道:“能透露一下麼?”
知道花蒨是個好奇寶寶,若是不告訴她,怕是今晚都不能睡個安穩覺,便道:“我去戶部之後,便檢視過歷年來的出賬記錄。
光是每年修繕護城河的銀子就達二三十萬,這可不是小數目。何況還是每年都要修繕,這可不正常。
而且,護城河就算修繕過後,汛期到來依舊有附近的村莊被水淹,雖然死的人數極少,可被水淹的村子又需要朝廷出銀子安置,這筆銀款也不是小數目。
護城河年年修繕,年年出事,雖然不是大事件,可卻十分耗費銀子。
最關鍵的一點便是,每年負責修繕護城河之人不是姜家,便是與他們有諸多聯絡的官員。”
嶽夏一番說辭,花蒨已然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
“阿嶽是想阻斷姜家藉此事撈銀子?”花蒨說道。
嶽夏頷首,再道:“也不完全是,就是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花蒨打了一下哈欠,靠在嶽夏的肩頭說道:“那你好好查。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吃晚飯了?”
隨後的日子裡,嶽夏忙著護城河修繕一事,花蒨在東宮安心養胎。
原以為日子會這樣安穩的過著,誰曉得姜太后竟然招了她侄孫女和幹孫女進宮侍疾、陪伴。
這便算了,那姜太后的幹孫女還經常來求見,花蒨得知壓根就沒理會。
原以為這般被冷落應該會識趣,豈料這位姜太后的幹孫女臉皮賊厚,竟然天天來。
對此,花蒨原本沒放在心上,直到某天嶽夏提前回來,竟在東宮門前被攔住了,方才知曉此女醉翁之意不在酒。
東宮門前,嶽夏看著攔在他面前的女子,只覺得眼熟,卻是一時間沒想起來。
黎思蓉瞧著嶽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裡高興了一下,說道:“太子殿下,你不記得思蓉了麼?”
黎思蓉故作嬌嗔、委屈的神情,配上姣好的容貌,可謂楚楚動人。
在聽到黎思蓉自報姓名的時候,嶽夏便想起來她是誰了,唇角微勾,“本宮很忙,記不住一些阿貓阿狗是常事。”
被比作阿貓阿狗的黎思蓉神色窘迫,笑容僵住,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嶽夏徑直從她身邊走過,頭也不回的進了東宮大門。
回過神黎思蓉想要追上去,卻被守門的護衛攔在了外面。
黎思蓉氣悶的跺著腳,嬌嗔的喊道:“太子殿下……”
作為假太子的側妃,黎思蓉不但沒被處死,竟然還活得好好,可見姜家對她的重視。
如今不知廉恥的來勾搭嶽夏,不知道是她的心思,還是姜家的意思。
回到寢宮的嶽夏,瞧著花蒨正在看書,上前奪過她手裡的書本,說道:“少看點書,對眼睛不好。”
花蒨輕哼了一聲,並不理會嶽夏,而是背過身去,將床頭的另一本書拿起來翻開繼續看。
嶽夏一看便知花蒨這是生氣了,想來他這些日子比較忙,早出晚歸,確實冷落了她。
“瘋丫頭,明日我無事,咱們把爹孃和弟妹接到宮裡來如何?”嶽夏含笑說道,由後抱住了花蒨的身子,一隻手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撫摸。
花蒨輕拍他的手,不滿道:“那是我爹孃和弟妹,跟你沒關係!”
嶽夏感覺花蒨似乎並未因為他早出晚歸而生氣,似乎是因為別的事情,卻又摸不著頭腦,於是看向一旁伺候的無離。
對上嶽夏詢問的眼神,無離微微一笑,指了指門外,嘴裡無聲的說著:“黎思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