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珣聽聞此言,臉色陰沉了幾分,正待呵斥一番,卻聽站在佇列首位的嶽夏說道:“昨日太后遇刺,恰好本宮在永壽宮。
遇上這等囂張的賊子,本宮怎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這不,因為手法有點血腥,將皇祖母嚇著了,姜大人,您作為皇祖母的弟弟,應該能理解本宮救人心切罷。”
如此能言善道的嶽夏倒叫一眾朝臣啞口無言。
姜維善怒視嶽夏一眼,憤然道:“太子好藉口!”
“姜大人,你這可就冤枉我了,若是不信,你可以問問林副將,他當時在場。”這話若是被林副將聽見,怕是要哭。
他特麼的根本就不在現場,只是去收屍而已。
姜維善臉色微變,心知以此找不了嶽夏麻煩,便道:“總歸太后暈迷不醒是因太子而起的,難道太子不該衣不解帶的侍疾麼!”
還衣不解帶,可真敢說!
嶽夏暗中冷笑,清冷如雪的雙眸透出一絲凌厲,“皇祖母年事已高,這一病倒還不知道何時能好,本宮去侍疾是應該的。”
莫名的,姜維善聽了嶽夏這話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嶽夏當真去侍疾了,怕是姜太后的活路也到頭了。
想到此,姜維善嚇了一跳,急忙轉移話題:“太子有心了,只如今汛期將至,護城河的堤壩修繕需要銀子,不知戶部何時撥銀子下來?”
因為稅收欠缺,國庫可謂空空如也。
南宮珣不得不將嶽夏派去戶部,名上是去學習,實際卻是暗中查詢私吞稅銀的證據。
姜維善明知國庫空虛還提起護城河修繕一事的銀款,目地便是為難嶽夏。
“原來是姜大人負責護城河修繕一事啊,難怪銀款上寫了三十萬兩白銀這樣大的數目。”嶽夏意味深長的說道。
姜維善一聽嶽夏此言,氣得臉色漲紅,“太子此言,是想說下臣私吞銀款麼?”
嶽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氣得姜維善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可怖。
“這話是姜大人自己說的,與本宮可沒有絲毫關係。”嶽夏故作撇清關係。
姜維善怒火中燒,憤然道:“既然太子如此懷疑微臣,皇上不如將這修繕護城河一事交由太子去做。”
修繕護城河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姜維善有信心南宮珣不會棄他不用,反而用嶽夏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就算他是南宮珣的親兒子,狀元出身,可事關民生,南宮珣一定不會冒險。
然而,姜維善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卻不知嶽夏早在等他這話了。
南宮珣卻是猶豫了起來,正欲想著如何緩解此時,便聽嶽夏說道:“父皇,姜大人年事已高,確實該享享清福了,修繕護城河一事便交由兒臣負責吧。”
此言,令整個朝堂陷入一片沉默中。
姜維善卻是嘲諷的勾唇冷笑,覺得嶽夏這是不自量力。
龍椅上的南宮珣也是沉默不語,目光一直盯著嶽夏,瞧見他神態自若,並不似什麼都不懂在大放厥詞,倒是有種勢在必得的氣勢隱隱流動。
南宮珣眼睛一閉,似是已經下定決心,而後睜開眼眸道:“既然太子親自領命,那修繕護城河之事便交由你去辦。”
“兒臣領旨!”嶽夏說罷,朝姜維善微微一笑。
姜維善膛目結舌,不敢相信南宮珣竟然答應了,他難道也瘋了麼?
修繕護城河若是沒有經驗,極有可能汛期到了修繕河堤之事都沒有竣工,這可不是兒戲,更不是鬧著玩的。
思及此,姜維善反倒不急了,而是抱著看戲的心態看了嶽夏一眼,而後安靜的站會佇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