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和言竣二人單手握著刀柄在半空中旋身,她曲腿相替,他反肘格擋。
兩人一張一弛,一收一放,打的分外起勁。
兩掌再次對上之際,言竣突然轉勢,讓出空門,屈指為扣,狠狠往夏初肩頭一敲。
夏初那一掌雖然重重拍在了他胸上,激的言竣噴出一口血來,可她的手臂也被言竣敲的一麻,不由自主握刀的手就鬆了開去。
言竣溢血的嘴角一彎,帶著勝利的傲視笑顏奪刀而歸。
就在此時,天帝突然驚呼一聲:“竣兒快鬆開!”
原本一直毫無神力顯現的那把刀,彷彿驟然甦醒,有了自主意識,滋滋流竄著瘋狂的靈流。
不用天帝驚呼那一聲,那靈流灼熱滾燙,言竣就是想握,也握不住了。
他手中稍有鬆開,豈料那刀卻戾氣極重,如離弦之箭突至高空又極速下劈,夏初不知那刀上的神力會不會傷及言竣的神根。
雖然這些年,他們二人打架不少,她受傷無數,卻也沒有動過根本。
言竣雖然回回跟她說生死不論,可也只將她打的皮開肉綻,最多也就是骨折。
然而此刻,這是神器啊,萬一傷了神根……
夏初心急身動,已經御風過去想要將那刀給拔回來。
天帝的天罡罩也躍出而至,言竣卻不接,反身避開了天罡照。
自打萬歲宴之後,他和夏初之間早有約定,每一戰勢必堂堂正正不借外力。
夏初遵守諾言,這些年來被他打的半死不活,也從沒讓軒轅山的人來尋過仇,他此時又怎會願意接受天帝的外力相助。
言竣避開天罡照的同時,一矮身躲過猛烈下劈的那把刀。
他心下一鬆,還以為躲過去了,殊不知,那刀尖挑抹,竟然翻刃向上砍來。
夏初雖然抓了刀柄往後用力一抽,可那刀也已經整個橫陳而過,湖面上空劃出一道淋漓血線。
言竣悶哼一聲,天空墜下一物,他咬牙接過,夏初兩手死死握著還在震顫的刀,抬眸一看,貴為上神,此刻也傻了。
言竣另一隻手中接的那物件,是他那剛剛被砍下的胳膊。
夏初:“……”
言竣面色難看至極,不言不語轉身就走。
“唔。”
夏初支吾了一聲,磕磕絆絆的道,“盡……盡力拽了啊。”
言竣駐足,斷臂的他看起來有些蕭索,脊背卻仍然挺的筆直:“願賭服輸,與你無關。是你先收了那神器,本君生搶不得,怨不得旁人。”
天帝已經迎了上來,顧不上斥責他好強,不願接受天罡照的庇佑,只想立刻帶著他去十方山的清渠門主那去將養著胳膊。
日後還是能接的,少不得吃些苦。
天帝剛剛接過他的胳膊置入冰箜之中,被他鮮血漸染的燁華池突然再起浪濤。
夏初手中的刀錚鳴一聲不再顫動,反而極速飛馳,將她帶出了燁華池。
身後的池水浸著紅色鮮血,翻起的連綿池水竟如血水一般觸目驚心。
夏初、天帝和言竣都驚住了,誰也沒見過這場面不是。
另外孑然而立的慕白微微蹙眉,喃喃自語:“岐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