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初抿了抿唇,“知道怎麼進入煉閆之地嗎?”
她問完了這話,就覺得有些多餘,在她的印象中,慕白似乎無所不知。
然而,無所不知的慕白卻輕飄飄的回了她一句:“不知道。”
眼下的如岐山邊境之地,因為即將與東隴淵相連也越發看守嚴謹,起因倒並非是怕三界眾生進去,而是怕魔族出來。
不管是何種原由,這裡的結界可謂攻不可破,夏初今天已經試過,想要悄無聲息的進入,壓根不可能。
原本她見慕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還以為他早已摸清了門路。
沒曾想,他那腦袋搖的倒是坦然自若,面上也沒有絲毫憂心。
夏初這回是真的問錯了人,若說破界的方法,除了慕白,梓穆和言竣都知曉。
只是這兩人,無論是顧全大局,還是因為私情,都不會告知她。
夏初被他一句‘不知道’揶的呼吸一滯,面色僵了一僵,才道:“那卯時……動什麼身?”
“早點歇著吧。”
慕白彎唇一笑,“明日還要早起。”
夏初有多久沒有見他這般笑過,拋開天宮和東隴淵的倉促,自從萬戈一別,也有了七八年的光景。
她眼前有些花,似乎有一線陽光漏進了眼底,再也摘不出去。
慕白並沒有多做逗留,強顏歡笑的他在轉身時瞬間凝固了唇角的弧度。
他在退出屋子的時候,頓足在外等了一等,夏初既沒有挽留,也沒有出聲喚他,笑意盈盈的一雙鳳目化為雨霧沉澱,冷凝成了經年冰霜。
他曾答應過幫她尋到冬末,如今那人就在一界之隔,待她尋到了她要找的人,他們之間,也就再無任何瓜葛。
慕白回了自己的屋內,窗外傳來振翅的聲音。
他慢慢轉頭看去,初冬碧空如洗,遠遠的,有雙雙對對的白鳥從天空掠過,漸漸消失在遠方。
他口中兀自呢喃:“成雙成對,對你來說,真是個好徵兆呢。”
而身處另一間屋子的夏初,並沒有看見這一幕,她的窗戶與慕白房間內的窗戶正好開的南轅北轍。
眼下,她坐在窗榻下正看著天水茫茫,鷺飛鶴驚。
天空驟然昏暗,風猛烈地穿過,水面投映出巨大的陰影,讓她莫名心生令人驚悸的顫慄,總覺得難以安神。
夏初捏了捏眉心,將這心中難安的情緒,歸納為近情情怯。
她找了冬末這些年,也盼了這些年,即將能夠再相逢的喜悅,掩蓋了所有心底的不安,甚至來不及去顧慮他們仙魔兩立的身份、立場,和即將要面臨的天下大戰。
眼下已是初冬,天氣寒冷,萬木凋零,只有一些枯黃葉子掛在樹梢。
風一吹,顫巍巍地拂動,繼而飄落在池上,水面剎時漂浮幾片零星的落葉。
她的目光隨著水面上的落下起伏流轉,心中暗起波瀾的想著,這一年的隆冬,是不是能和你一起,看一看那後山的梅林盛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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