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颯又將手中的吃食往懷裡兜了兜,成吧,吃人嘴短,他點了點頭附和:“你說沒有就沒有。”
夏初又往他身旁湊了湊:“他還有哪些古怪,你一併跟我說說?”
寒颯警惕的護食,往另一旁捱了挨:“沒了。”
“我不收你的。”
夏初作出一副同情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聽聽這些日子,你受了多少委屈。”
寒颯登時小嘴一扁,喝了杯艾莖酒,又開始跟她肝膽相照的嘮了起來……
夏初聽他說完了這段日子以來的細枝末節,披星戴月的就趕回了宗南島。
寒颯也沒問她為何而來,他本以為夏初來宗南島,無非就是為了尋慕白,如今還棲在宗南島,自然是等著慕白出塔,也就沒做他想。
夏初回了院子,還沒踏進去,就耳聞院內傳出一陣陣的歌舞昇平。
她眉間輕蹙,推開門的剎那,方才知曉,此前凌雲說讓她莫要後悔,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滿院的桃李濃華,鶯燕啼囀,凌雲一襲墨灰長衫,穿梭在暗香盈袖中,淹沒在秋波微轉裡。
她在同凌雲打一架和掀桌趕人之間,抉擇了一番。
最後,心念一動,忽然就平復了下來,一轉身,退了出去,還得體的給他關好了門,朝著軒轅山的方向默哀了一句:“師門不幸。”
繼而,她轉身走到了隔壁的流華水榭,輕輕推了一推,院門便開了。
夏初心中慶幸,好在慕白臨走之前沒有留下結界,轉念一想,宗南島的人自然不會出入他的院落,他又哪裡想到,自己竟然會追了過來,自然是不可能對流華水榭施術。
她踏步走入院內,雖是歷經數月,流華水榭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亭臺樓閣,水榭曲廊,卵石幽徑,開闊疏朗。
即便眼下已經入秋,遍植的梧桐也和她走時那般,開的如火如荼。
想來,是施了和萬戈梅園裡同樣的術法來維持花季。
主屋的窗戶仍舊是支開的,她撒了把流螢進去照亮,裡面的一應擺設和器皿都未曾動過,依舊是她熟悉的模樣。
夏初沒有進去,聽著隔壁傳來的笙簫,從屋內勾手招出一張琴,端坐在往日裡慕白撫琴的梧桐樹下,彈起了那首鳳求凰。
同一張琴,同一個位置。
以往的雪衣仙君端坐於此,十指滑過琴絃奏出的一曲鳳求凰,猶如天籟之音。
眼下的紅裙仙子端坐於此,第一聲就猶如裂帛,不是嘈嘈切切的優美裂帛,而是發怒的壯漢在磨刀霍霍,感覺下一刻,就要提刀殺人。
隔壁的院內瞬間靜謐了下來,彷彿被她琴音鎮住,不消片刻,牆頭翻過來一個身影。
果然是師兄妹,翻牆頭選的位置,都如出一轍。
凌雲兩頰微有酡紅:“你也不至於用這損招抗議吧?”
“我這不是給你助助興嘛。”
夏初說得自信滿滿,眼波流轉間還作出一副雲淡風輕,不用多謝的姿態。
看的凌雲倒吸一口涼氣,仄影指著她支吾了半天,最後一個字也沒蹦出來,轉身回去施了黯音訣,權當自己沒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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