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繼海帶著寧波幫下了決斷,打算逼宮李溫,以試探李溫的虛實。
接下來的幾天馮繼海帶著人拜訪三山所的商業大戶,試圖聯合眾人一同對抗李溫。
當然馮繼海所拜訪的商業大戶是經過挑選的,他不瞭解的商戶自然不會去接觸。
可即使這樣馮繼海還是失算了,是他太小看了李溫,他不拜訪不知道,李溫竟然有如此威懾力。
雖然收取商稅,所有商戶都是不願意,但是馮繼海一圈下來,並沒有多少人支援自己,更多的商戶都是持觀望的態度,根本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
兩天下來,馮繼海身心疲憊,在寧波幫的三山所落腳點,他攤靠在椅子上,閉起眼睛仔細思索,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錯,竟然在這事上吃了如此多的閉門羹。
突然馮繼海猛的睜開眼睛,坐正身子,他終於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原本馮繼海是坐鎮寧波府,在寧波府那就是寧波幫的天下,他何曾低三下四的去求過人?哪次不是有人有求去他。
今天也算是馮繼海第一次這麼低頭去做,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為何吃得都是閉門羹了,雖然那幫人都是十分人情,可是人情背後卻是帶著拒絕。本來馮繼海以為是這些人懾於李溫的威信。
此刻他才想的明白,卻是一切都是自己太心急了,竟然沒有仔細想過,這等時候所有人在觀望,誰先坐不住,那麼誰就輸了。
因此沒有人願意出這個頭,而寧波幫跳出來出頭,可謂所有人都樂見其成,因為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就有寧波幫在前面衝鋒陷陣,他們要做的就是繼續觀望,等待結果。
結果有效,他們會衝上去,無效,他們繼續龜縮,再想其他辦法。
馮繼海想明白過來後,握緊拳頭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埋怨自己太過於著急,事情考慮不周,也埋怨自己太高估這幫商人了,竟然把寧波幫帶進進退兩難的境地。
退,現在三山所的大商戶都知道自己坐不住了,現在收手面子上掛不住,自然會讓其他人笑話寧波幫不過如此,而自己無法承受寧波幫的名聲受損。
進,當然能把計劃進行下去,可是他又不甘心做這個冤大頭,替別人衝鋒陷陣。
正在馮繼海自責的時候,下人通報,有人要見馮繼海,還是杭州來的人。
馮繼海輕輕皺眉,想想這時候登門的肯定是為商稅的事情而來,自己跑了兩天效果都不好,這時候有人登門,若真是因為商稅而來,而他的動機可是要好好想想了。
畢竟在所有人都在拒絕的時候,來的不一定是援手,還有可能是魚鉤。
來到前廳,下人也把那杭州來人帶進前廳。
來的是個年輕人,年級不過二三十歲,錦衣繡袍,一副高貴打扮。
年輕人走進來,對著馮繼海一拱手,說道:“在下溫尚喜,杭州人氏,得知馮大掌櫃在號召商戶團結,所以在下唐突登門,望馮大掌櫃原諒。”
年輕人的態度很好,對馮繼海很客氣,更是直言來意,不遮不掩,就是為商稅的事情而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馮繼海也拱手回禮,不過心中卻是加了小心。
請溫尚喜入座,並喚下人上茶。
“不知溫東家,見馮某可是有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