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刻,太陽漸漸落向西方。
秦章、胡云、楊銘、淤握奇、芮浩宇、劉伴溪六人也從妖霧各個角落聚集在一起。
一行人來到玄武屍身面前,他們難以想象,如同山嶽一樣的玄武,就這麼死去了。
“這位……就是玄武前輩?我只是在家族典藏之中有所耳聞,據說三千多年前,夫子曾與玄武徹夜長談。”劉伴溪身為夫子世家子弟,自然也是知道三千多年前,劉民良劉老夫子與玄武的往事。
芮浩宇震驚地看著那巨大的神龜。“這是神獸嗎……這是一座山吧!”
淤握奇揉了揉他的頭,訓斥地說。“小浩宇,要尊重前輩。”
芮浩宇摸摸頭,然後愧疚地雙手抱拳拱手,有模有樣地祭拜。“對不起前輩,晚輩年少無知,萬望莫怪。”
“李梔,到底發生了什麼?半路你就讓淤握奇把我們分開,讓我們佈置那淆天大陣。這裡究竟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妖霧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秦章痛心疾首地看著妖霧,這裡是他出生成長的地方,如今這裡滿地瘡痍,這讓他無比心痛。
李梔依然沉浸在痛苦之中,白尋的離世,對他來說是這輩子最難以承受的遺憾。
如果他再強一些,如果他能夠幫著豬皇分擔耿地翁的耕地,是不是白尋就不必死了?
張孤桐安慰著他。“他們並不是為了你一個人犧牲的,他們是為了更遠大的目標。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山海。白爺爺和玄武前輩他們願意捨棄性命來救你,你必須要對得起他們的犧牲。”
李梔點了點,持續的哀愁並不會有任何作用。他推開張孤桐,掙扎著來到秦章他們面前,慢慢將事情經過講給他們聽。
“可惡的耿地翁!”秦章怒不可遏,他和李梔一樣,都是白尋的弟子,而且他和白尋認識的時間遠比李梔要早的多。“白爺爺!您放心,如果李梔這小子辜負了您,老子立刻殺了他!”
“秦大哥,我知道你很悲傷,但你也不用拿李梔的命去發誓吧。”淤握奇苦笑。“可惜我們修為低下,就算趕來妖霧,也沒有幫上什麼忙。”
“哪裡的話,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象皇前輩也不會得到及時的救治。如果不是你們佈置淆天大陣,隔絕神雷饋贈,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十二國他們殺死。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李梔由衷感謝這些朋友。
在北冥都迫於計都神君的淫威,不得不通緝李梔的時候,他們居然敢於衝入危機四伏的妖霧,敢於捨生忘死幫助李梔。
“聽聽,這傢伙說的是人話嗎?他居然謝我們。李梔,如果沒有你,我至今都無法正常修煉,無法彌補先天缺損的精血!”劉伴溪嚴肅地說。
李梔有些難堪。“其實當年答應幫你,主要是因為我需要去夫子林。”
“別說那些沒用的,當時我們還不熟,你完全有理由不幫我的。”劉伴溪擺擺手。
胡云也笑道。“李梔,如果沒有你,我們胡家鋪子已經成為歷史了吧?”
“可是……握奇兄在胡家鋪子出的力比我要多得多……”李梔有一些臉紅地說。
淤握奇哈哈大笑。“你快給我閉嘴吧!老子帶著一百多人阻攔血聖教教眾就居功至偉的話,那你衝入數千血聖教教徒之中救出胡師姐,在東海之濱獨立殺死惡蛟荒一蛋又算什麼?不世之功吧?
況且最開始汪旭鴻奪走雷爐的時候,也是你第一時間搶回了雷爐。”
李梔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當時楊師兄不是也幫忙了嘛……”
“滾!你是故意羞辱我是不是?當時我綁的什麼忙?脫光了身子去吸引單馥馥的注意嗎?我那叫丟人還差不多。”
“我們之間,何談謝字?你說謝謝我們,那是在罵人啊!”淤握奇冷笑。
李梔笑笑。“那我該說什麼?誇獎你們來的及時嗎?”
“那隨便你,說說正事吧。”淤握奇聳聳肩。“諸位妖皇……我們也別讓玄武前輩一直曝屍荒野了……”
龜皇癩頭黿撫摸著那具山峰一樣碩大的龜甲。“李梔,你現在天漏之人的體質已經徹底根處了吧?”
李梔恭恭敬敬地說道。“是的……多謝玄武前輩的饋贈,我現在已經沒有性命之虞。不僅如此,我體內的玄甲依然還在,而且其效果和以前相比並沒有任何區別。”
“玄甲啊……那是兄長最得意的方術。如今你有了那玄甲,一身修為又登峰造極,鴻蒙大千已然無處不可去了。李梔,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龜皇並沒有急於處理兄長的屍骸,而是關心其李梔的未來。
李梔毫不思索地說。“白爺爺常說,欲速則不達。雖然我現在身負九鼎真炁,但那些都是外來之物,並不真正屬於我。
所以我會繼續用玄甲剋制自己的修為,將自己的修為限制在剛從中土回來時的那樣。
直到我覺得我已經駕馭了一層境界,我才會釋放一部分力量,增加修為。
我以前就想好了以後的道路,我會按照《夫子起居錄》之中記載的隱秘,去尋找夫子三千年前藏起來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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