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山河碎裂,整個妖霧都是耿地翁想要耕耘的田地。
日復一日的勞作,日復一日精煉自身三寶。耿地翁不會方術,不會技擊。他只會這一招秘技。
只有這一招已經足夠,這鴻蒙大千,除了豬皇秦絡子以外,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擋下這麼多次耕地的正面衝擊。
耿地翁面色越來越死灰,豬皇秦章手上的裂痕也越來越多。
可是他們二人都不能停下來。
豬皇身後是他們妖族最大的寄託,是玄武和諸多妖皇都願意捨命守護的李梔。
耿地翁這頭犟牛則固執的認為他所作所為就是對龍皇最正確的愛的表達。
一擊耕地,兩人徹骨。
耿地翁體內像是被萬箭穿梭,無數神魂之力在他體內亂竄。
這一擊耕地,他的內臟已經開始破裂,血肉開始萎縮。他苦笑著,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快要死在鼠皇蘇徹地的方術惡鼠疫之下。
他罪有應得,能夠死在鼠皇臨死的方術之下,也算是贖罪了吧!
想到這裡,他居然面帶微笑。
“你很輕鬆?你覺得只要你死了,你的罪過就都消失了嗎?大姨夫說的不錯,你就是一個懦夫!”李梔在白尋身後,他鄙夷地看著那修為不知道比他高出多少的昔日牛皇,耿地翁。
耿地翁歪了一下頭,一雙牛眼瞪得滾圓滾圓。“你這個小輩!也敢這麼和我說話!”
“懦夫!我為什麼不敢和你說話?你罪無可赦,你最勇敢的選擇應該是活下去,然後幫助龍皇,幫助玄武做出正確的事情。
哪怕受到千人唾萬人罵,你也對得起妖皇的稱謂。
但你現在的選擇算什麼呢?一死了之,而且還是在錯誤的時間,以一種錯誤的方式去死。
你只是在逃避自己的罪!你不是懦夫,誰是?”李梔和鼠皇他們接觸的時間不長,可他對鼠皇夫婦的印象卻很深。
眼看鼠皇夫婦間接因為耿地翁雙雙殞命,李梔自然恨不得殺了耿地翁。
耿地翁抱住頭,低聲嘶吼。“你住口!你住口!我不是逃避,我是在做正確的事情!只要我死了,只要韞螭能夠飛昇!只要……”
“懦夫!你什麼也得不到的!韞螭不會飛昇,沒有人會原諒你。不管生前死後,整個鴻蒙大千都會知道,曾經妖霧有一頭牛,他是妖霧最懦弱的懦夫!”豬皇秦絡子甩甩疲憊不堪的右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死豬!你給我住口啊!秘技!耕地!”耿地翁雙手高舉過頂,一道驚世駭俗的土黃色光芒出現。
隨著那光芒出現,四周的空氣都開始發生扭曲,空間折射陽光,變成一個個扭曲的碎片。
這一次的耕地,幾乎突破了鴻蒙大千能夠承載的真炁上限。
豬皇秦絡子吐出一口血沫,身後萬里雲山,雪白的雲朵湧入他身體,他的雙手開始變得金光閃閃。
大地震動,整個北冥都在震動!
從東海之濱,到西南錦州城,北冥所有地方都能夠感受到大地的悲鳴。
第二擊耕地,看似震天鑠地,看似充滿了死亡與恐怖的氣息,但李梔分明能夠從那無比充沛的真炁之中感受到耿地翁的動搖。
他自己知道自己所行不義,可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他也不想選擇其他的方式去贖罪。
他想死,他覺得只有死了,才是解脫。
他在逃,他一輩子都在逃!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