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派困於身份多年,但因著皇家庇蔭,手下眾多,因北川變故,又是籠絡了一批散人,正可以拉攏,太清……太清閣畢竟來勢洶洶,不早作提防,總歸不好。”
龍君神色淡然,似是並不在意。
沈約摟住男子的手臂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當回事,在你眼裡什麼天下道門都是個笑話,只不過,此事畢竟因我而起,我只想自行將此事解決了,效仿一番合縱連橫,不也尚好!”
龍君嘆了口氣說道:“你自小便是主意十足,我論不過你。”
沈約一笑,將腦袋埋在龍君胸口,頗為放肆。
龍君卻似是感覺到了什麼,他按住少年的腦袋,四下打量了兩眼,隨後他在虛空之中,輕巧的一抓。
“哎呦!別扯我辮子!別扯我辮子!龍二,你別扯我辮子!”
不知從何處,竟是拽了一個身形佝僂的小老頭兒來。
那老頭兒穿著頗為喜慶,一身大紅衣衫,頭上還用紅繩纏了好幾個小結,他的手中提領著不少小包小袋,裡頭露出些許紅繩的線頭來。
龍君有些詫異地看了老人一眼,伸手放開了他,沈約這才好奇地抬起頭在龍君懷裡朝老人巴望。
龍君溫聲說道:“月老今日怎麼來找小龍了?”
老者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而後還尷尬地笑道:“這……這工作上,出了點岔子,沒法兒,只得親自下來瞧瞧。”
沈約探出腦袋問道:“你們也會有失手嗎?”說著他看了一眼龍君。
龍君回答道:“自然是會有的,前日還有幾個別地的河伯,降雨多了幾厘幾分,或是下錯了時辰,其中的事情,自然也沒有那麼簡單,神人並非無錯,只是凡人無知爾爾。”
沈約嘀咕道:“若是弄錯了,可是如何?”
龍君說道:“賞罰分明,若是不礙事,便口頭責成便是。”
他扭過臉去,對著月老說道:“不知有什麼事,要勞你大駕,親自下來一觀究竟。”
月老臉上有幾分尷尬,他拿餘光瞥了兩人一眼,這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此事……此事與你們二位有關。”
龍君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而沈約也是滿臉問號。
月老說道:“自龍二出世以來,我便聽了佛主與老龍主的話,將他與乾達婆牽在一處,這本是,本是強人所難……龍君也心知肚明……故而,故而多年都不曾談情說愛,
對乾達婆也是閉門謝客,不見一面。”
沈約頭一回聽得這段秘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龍君,卻發現他一副早已瞭然的模樣。
“前幾日,乾達婆又來我此處廝鬧,正巧老龍君前來,她便將兩位的事,和盤托出了,老龍君當即便讓我解了紅線,說了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痴纏數千年不過一場空’,便大笑著做了個甩手掌櫃,大搖大擺出了姻緣苑,只是苦了我和我等兒孫。”
月老哭喪著臉接著說道:“乾達婆歷來便被諸多天帝與佛主寵愛,哪裡受得這等委屈,便在我那兒大吵大鬧,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尊煞神,
卻發現還得重新將紅繩繫上,只是這等神明姻緣,不都是自小就連綿不絕,現在就……”
龍君面色如常。
月老只得將眼神挪向沈約,小聲說道:“龍君孤身一人幾千年,你也不差嘛,五世修道,次次不得好死,我月老經手姻緣一樁樁,
凡人斷紅塵如此果決的,普天之下,唯獨你一個,你小子也是最是讓人不省心,次次姻緣紅線,我都給你纏了數十圈,纏得整整齊齊,包的嚴嚴實實,每回你都能給我扯個幹幹淨淨,然後窮困潦倒,死在當年,臭小子!”
沈約聽得目瞪口呆,張著嘴,一時之間,都閉合不上。
龍君這才接過話茬說道:“你也知道紅線對於我,對於他無用,何必多跑一趟?”
月老撓了撓頭,說道:“那我們也是,要講職業操守的,不然以後,便沒人信我們了,既然龍君發了話,那我便回去了,不多加叨擾了。”
沈約看著老者的身影,欲言又止。
又瞅了瞅龍君安然的臉龐,只得低下頭去。
此時,卻傳來溫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那便有勞月老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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