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點了點頭說道:“盛金楠上一次轉世,到如今不到二十年,往昔之時,此時權勢必然為教中長老把持,代代如此,如今盛金楠提前歸來,想必也有動亂罷。
龍君卻搖了搖頭說道:“盛金楠乃是太平道之神,奪權之事,恐怕沒有這般簡單,若不是你說起,我倒是想不起,
我昔日曾入京師皇宮大內,瀏覽其中書籍,曾看過一卷秘聞,只是此書涉及的乃是各大派,與太平道的一些糾葛,便無了興趣。”
沈約嘟囔道:“師父你看書怎麼全憑喜好?”
龍君卻冷冷地說道:“我收你為徒,也是全憑喜好,你有何意見,且說來聽聽?”
沈約腆著一張臉,討好道:“乃是師父你聖明。”
龍君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太平道與七大派四大洞天,乃至於存於前朝的天師道,都與太平道的前身‘五鬥米道’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若是你要探究其理,
便去其中瞧瞧,可能還能得到一星半點的線索。”
沈約一聽,好似如醍醐灌頂,他搓搓手,望著龍君,眼底之中滿是希冀。
龍君望了他一眼,“你還想如何?”
沈約笑著說道:“師父,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
龍君身上卻緩緩騰起了一陣陣的雲霧,他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輕聲說道:“此事休談,自己找些法子罷?”
沈約看著龍君逐漸消散的身影,心頭沒來由地慌了神,他趕忙上前一撲,卻撲了個空。
那個飄忽的身影,已是消散在了雲霧之間。
他低低地叫了一聲:“師父。”
在虛空之間,忽然傳來,龍君溫潤慵懶的聲響:“水府無趣,唯有你在,尚有幾分意思。”
那陣亭臺樓閣,也漸漸失去了蹤跡。
一枚卵石“吧嗒”一聲,好似時光回溯一般,躍出水面,彈回了還在一旁,呆呆傻傻的少年手中。
……
“你說你想要入皇宮去?”晉王看著面前,已是還了本來面貌的沈約。
他仍是一身鴉青色道袍,腰間懸著長劍,說得上劍眉星目,豐神俊秀,比之那些面白如許的小生,更多幾縷風采。
少年道人低垂著眼眉,不知在思索什麼。
他不得不重新看著這個少年,年少輕狂,還是無畏無懼?
晉王半靠著椅背,若有所思。
沈約點了點頭,眼神之中,更是鄭重其事,絲毫沒有玩笑之意。
“你有什麼必要之事,非要入宮?”晉王看著面前與那位琴師有幾分相仿的少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甚至禁不住開口規勸道。
“有非要查的事情,事關公允,不得不去。”
“大內之中,有重重陣法,還有道門名宿坐鎮,此去兇多吉少,就連我,也不見得能夠保全於你。”
“你若是希求一絲公道,我便與皇兄言明,他乃是天下共主,若你坦坦蕩蕩,定可以還你清白啊!”
下首的少年道人卻將脊背,挺得筆直,輕聲說道:“晉王好意,清為心領,但此事另有隱情,我,不得不去。”
晉王爺還要再說什麼。
面前的少年,卻說道:“雖有萬千人阻,吾亦往矣。”
“何至於此?”
沈約平靜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公子,一字一句地說道:“為天地公義,為討一個清白。”
他繼續說道:“僅此而已。”
話音鏗鏘,擲地有聲。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一句週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