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了整衣袖,轉身出去。
“哥。”羲和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來,喊了東君一聲。
東君轉過身來,微笑地看著他說道:“羲和?”
金衣公子趕緊走到東君身邊,一旁的望舒倒是有幾分神色不虞,被沈約看在眼裡。
“家中一切無事,母親弄花頤草,父君卸了職責,便閑與母親駕車遊四海,還將人間燒了幾處,
天帝問責於我,我也有些難以招架。”
他笑著說完,羲和卻又想說些什麼,反倒是東君彎下腰來,繼續說道:“你便在此處求學便可,家中之事,你之事,未來之事,我做兄長的,一力便承了,少不得,得包你一生周全,千年萬年。”
說著,東君又扭頭看了訥訥不語的龍君,說道:“龍君是個好老師,若不是他私學難進,父君早就將你送來此地了。”東君摸了摸羲和的腦袋。
原本高傲的少年不知為何,在他面前,像是一隻溫馴的金毛小犬一般。
他聽完東君的話,用力地點了點頭。
“若是有事,便與我相說,我會瞧的,不耽片刻。”他寵溺地對少年說道。
隨後,他也幫著羲和理了理衣袖,對著諸人擺了擺手,消失在了大門之外。
只是此時的沈約卻不大開心,他望向龍君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什麼叫做“資質愚鈍,過了百年,還是一事無成?”他一臉黑線地扭過頭去,看到龍四正捂著嘴,笑得沒心沒肺。
而駿臺則似是別有心事。
龍君理了理手頭的書卷,輕聲說道:“今日的課業,便說到此處。”
他抬起頭,望了一眼,似是賭氣一般,偏過頭,不去看他的少年,神色淡淡,收起了東西往門外走去。
眾人全然鬆了口氣。
三三兩兩抱成團,嘰嘰喳喳地說著剛才的見聞,有家底淵源,小道訊息靈通的,說起東君與龍君的事兒來,
有些偏好八卦的,則追問個不休。
而此時的駿臺也緩緩挪到了沈約身邊,他看著表情懨懨的同伴,有些慫恿一般說道:“這下事情,好像大條了!”
沈約歪了歪腦袋,說道:“我這個毛用沒有,一事無成的主兒,說罷,有什麼事兒大條了。”
一旁的龍四也湊過頭來,滿頭的小問號。
駿臺公子咳嗽了一聲:“你們不知天界之事,譬如四海龍宮,蒼梧將軍,還有列星殿,乃是遊離於天界之外的存在,好比是封疆大吏,
但又不受天界節制,如今,天帝送信給他們,便是一個訊號,可能天帝終於要有所作為了。”
龍四仍是一臉懵逼。
沈約倒是從其中聽出了點味道來。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咳嗽,死魚眼的龜丞相,走上前來,說道:“天界送信,已有幾回了。”他一雙眼睛打量了幾人一眼。
隨後說道:“不用擔心。”
沈約滿不在乎地趴在桌上,龜丞相嘆了口氣說道:“沈小主,龍君說的話,乃是權宜之言,你別往心裡去了。”
說著,他緩緩往門爬去。
一旁的駿臺卻忽然說道:“龍君到底是你什麼人,沈約。”
少年滿臉疑惑地望了一眼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