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那刀沒有五感,你的迷陣幻術也不可能會奏效。不過在對付人的時候,你不是表現的也挺好的嗎?”
葉昱說著,自己也毫不掩飾面上的好奇。他說:“不過你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布的迷陣?為什麼我一直跟在你身旁,卻完全沒有察覺到呢?”
“那是師父你在這方面不太熟悉罷了。”
吳念說著,從乾坤袋裡摸了個小瓶兒出來,遞放在了葉昱手中。
那瓶子不大,一掌可以直接握住。白色的瓶身上繪著青花,不算繁複,但也挺好看的。
葉昱將瓶子擰開,低頭朝裡面兒看了一眼。是些純白色的粉末,聞了聞味道,也清清淡淡的沒什麼可說。
“這就是你讓他産生幻術的東西?”
葉昱拿著瓶子,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吳念卻搖頭笑道:“這只是其一,在上山之後我就把瓶蓋擰開,讓這藥粉散在風雪之中。所以只要是雪過之處,會呼吸的,就都會中這這味兒。”
葉昱挑眉:“那除此之外?”
吳念低頭,帶著些自豪道:“我方才蹲下身子探測的時候,在這片地上打了我的靈力。配著方才的藥粉,還有迷障花,只要我想,就可以創造出來一片讓人完全分不出虛實的新的領域。”
葉昱瞭然:“那你撤身前扇我的那一下,我聞著的氣味,就是解藥?”
吳念點頭。
葉昱嘖了兩聲,搖頭感嘆道:“沒想到這千年過去,你比以前更厲害了。”
“這就是師父你說錯了。”
吳念輕嘆一聲,語氣裡也多了些許苦澀。他說:“我會成現在這樣,並不是因為變強,而是因為在我本來就很弱的情況下,還不慎失了雙眼睛。所以不論走到哪兒,不論身邊有誰,我都會下意識的先去悄悄佈置周圍。這樣萬一出事兒,我好歹能保證自己在逃跑的時候,還不至於尋不到路。”
他這次沒有誇大求同情要抱抱的意思,而就這一路的行為來看,葉昱也明白,自己這三徒弟的近幾百年,也確實是如他所說的這般過的。
可是葉昱本人一直處在順風順水的頂端,他根本不可能對這種生活感同身受。此時就算是心疼的不行,那唇瓣顫了又顫,也終是沒能說出一句能安慰到吳唸的話來。
沉默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吳念在沉默中也感受到了葉昱的情緒。
他輕咳一聲,開口妄圖安慰對方道:“師父你不用擔心,雖說這些年過的是有些累,但是不論是最初讓我失了眼睛的推算,還是後來給我練成的這些習慣,我從來都不曾後悔,並且若是再來一次機會,我肯定還願意這麼做的。”
葉昱皺眉。
半晌,才糾結道:“你到底算的是什麼東西?就這麼重要?”
吳念點頭。
直接忽略了前半個問題,回答了後半句道:“與我而言,我算出來的答案比我的性命都重要百倍。或者說,如果不是那個答案,我怕是也撐不過這千年。”
話說到這份上,葉昱也知道,自己想問他具體,是肯定問不出來了。
因而又看了吳念一眼,再回頭看了那邊兒已經涼透的少年屍體。他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話題道:“對了,他方才說的薛星是誰?”
“這個……”
吳念皺了眉,似乎對這個名字也挺陌生。
他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直接放棄道:“我回憶了一下,不管是之前的天華還是望元,似乎都從未聽說過有這麼個人。”
葉昱點點頭。
在他的印象裡,好像也沒出現過這個名字。
“一會兒我給你大師兄還有四師弟都發個信,說不定這人是魔修或者妖族,但我總覺得能在冷風身邊待那麼多年,估計也不會是什麼簡單角色的。”
葉昱說著,抬手摁著玩兒上的珠鏈,給白瑜和展空那邊兒都傳了個信兒。
隨即又轉頭看向吳念,他說:“至於那個青梅林,雖然我覺得過去也是撲空,但好歹試試看,你說呢?”
吳念低頭笑道:“一切聽師父安排。”
兩人說話之間,白瑜那邊兒也回了訊息。和吳念一樣,他也沒聽過有個叫薛星的人。
只是當葉昱打算這事兒作罷,直接帶他三徒弟去青梅林時,白瑜則又是一條訊息過來,他表示天華到青梅林之間的距離太遠,讓師弟一個瞎子走那麼久不好。所以不如讓吳念回藥王谷好好歇息,反正他魔界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那剩下的路,他陪著便是。
對於這種明顯帶有私心的提議,葉昱本來是打算直接拒絕的。
但是轉念一想,吳念這邊兒剛受了他和那妖刀的沖擊,再往後這路雖說沒白瑜將的那麼誇張,但是也確實不是多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