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吳念微微挑了挑眉。
正欲提醒一下對方他現在連動動手指的能力都不具備,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少年竟是將手中彎刀直接脫手扔在了地上。
下一秒,沖天的妖氣自刀刃迸射而出。
因為修為之間的差距,震的吳念不得不向後撤了幾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子。
“我不知道你用的什麼術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在這方面確實是挺在行。至少我現在是徹底動不了了。”
少年開口。
他的語氣很平很穩。
就好像方才的那一身戾氣都隨著這一鬆手繼給了妖刀一般,那淡定自如的模樣,讓人完全難以將他和方才的瘋子聯想到一起。
稍作停頓,他又輕輕笑了起來。補充了一句道:“你們認為,僅僅靠人類的力量,是有可能操控萬鬼齊哭的嗎?”
這次完全是葉昱二人感覺有些不對了。
只是那妖刀沒有給他們準備一二的時間。在他那句明顯沒有打算得到回應的問題出口之後,那刀就像是有了神智一般,突然憑空飛起,用難以躲閃的速度朝那邊兒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吳念沖了過去。
就聽“鐺”的一聲巨響傳來,吳念下意識張開眼睛。
哪怕看不見眼前是何情況,但就這感覺,也足以讓他明白,幫他攔下這致命一擊的是什麼了。
嘴唇輕顫,他低低喚道:“師父……”
“卿言去一邊兒躲著,剩下的交給我便是了。”
不等吳念把話說完,葉昱就先一步開口打斷。
一邊揮手將方才投出救人的須臾劍重新收回掌中,而後又給吳念身上加了個防禦的結界,他才深吸一口氣,提劍對向那邊兒仍舊被定在原地的少年,他冷聲問道:“你拿著這刀,究竟是刀在使你,還是你在用刀?”
少年笑的發顫,不答反問道:“你自己看不出答案嗎?”
葉昱抿唇不語。
他這句話雖說是在提問,但是他自己也清楚,根本不需要對方來回應什麼。
一個能讓使用者祭出神魂的妖刀嗎……
好像還挺有趣的。
葉昱想著,手中的須臾劍也帶起了陣陣棋逢對手般低低的嗡鳴。
那妖刀好像也感受到了這點,在半空中快速打了個圈,就再一次直直朝葉昱這邊兒捅了過來。
之後的較量,就是刀劍之間,修為高低的一場凡人所不能插手的比拼。
吳念身上有葉昱給的結界罩著,尚且是除了有些胸悶之外,也並無太大反應。
可那邊兒被他定在原地,這半天也無法動彈的少年,此時則是被一刀一劍所帶出的陰氣和魔氣,震的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噴出。最後眼神開始渙散,身子也搖搖欲墜的癱在原地,連眼角和鼻孔中,也開始慢慢向外滲出了鮮血。
這是主人扛不住兵器的反噬。
就這種情況,在千年前的時候,葉昱也曾見到過不止一次。
因為修真者手裡拿著的劍,不論是什麼型別,基本也都是有靈的東西。既然有靈,那和主人之間的關系,也多半都是靈魂之間的契約繫結。
說白了,就是刀劍為主人所用,而主人同時又在用自己的修為和靈氣去滋潤兵器。這種行為本來是很常見,也是很自然的。可是一旦當刀劍所需的靈氣高出了主人的負荷,那情況便會成眼前這樣,主人被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刀劍生生吞噬而亡。
如果這情況放在平時,對手爆體而亡的情況葉昱還是很樂意看一下的。
可是眼下這般,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對方情況,小孩兒要是就這麼死了的話……
葉昱有點兒頭疼。
原本穩占上風的攻勢一收,他轉而為守,一邊朝那隱隱透著紅光的妖刀道:“你主人都快死了,你就不打算停一下嗎?”
妖刀沒有發聲。
但就從它越來越快的攻擊來看,葉昱知道,它是要用行動告訴葉昱,他完全沒打算停下分毫。
這情況就有點兒尷尬了。
葉昱輕嘖了一聲。
他實在是不怎麼想去顧及這種瘋子的生死,可是也確實還是有話需要問問瘋子。所以眼下這個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