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人就是得了絕症,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的。有些人只有幾個月生命了,想要垂死掙紮一下。我開些方子,讓他們活得舒坦一些,有些人心情開朗了,活得時間長久了,甚至是慢慢自愈了,這樣的例子都有,所以我一直和那些患者說,我不是什麼神醫,我能幫你的,就是調理你的身體和心情,人是很頑強的生命,只要你自己想活下來,那就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你的腳步。”
“您說得太好了。”鐘嶽說道。
張鶴平搖頭笑道:“您覺得好,那是您是健康的人。那些身患重疾的人,他們就覺得,得了病,治病那是醫生的事情,看不好,那就是醫生醫術不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要參與到治病中來,有些人我和他講,要樂觀些,結果惶惶不可終日,眼眶凹陷,終日失眠,這樣的精神狀態,身體透支,如何能治好病?”
“是,您講得有道理。”
張鶴平忽然察覺到了什麼,話鋒一轉,“誒,怎麼有扯到治病上來了?鐘先生,您是不是有什麼隱疾,要我幫忙看看?”
“哦,我沒有……”
門外忽然傳來摁門鈴的聲音。
鐘嶽看了眼手機,說道:“但是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有個朋友,還想請張醫師您給瞧瞧,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張鶴平一聽果然是投醫來了,也就笑了笑,“行吧。今天是我‘自投羅網’,既然鐘先生您這都已經替我張羅這麼久了,那我就破了個,只給瞧瞧,至於開方子,可不行的。”
一聽張鶴平肯給看,鐘嶽頓時一喜,“張醫師叫我鐘嶽就好了。我去開門,您稍等片刻。”
鐘嶽快步跑過去,將門開啟來。
黃三笠面色有些著急又驚喜,“鐘嶽,張醫師真的在你這裡?”
鐘嶽瞅了眼黃三笠身後的身影。黃幼薇今天穿著件卡其色的短款呢衣,一副慵懶的樣子,頭上那頂平簷圓帽,遮住了額頭的碎發。
“嗯,進來吧。我和張醫師說好了,他答應可以看看。”
黃三笠鷹眼向來狠戾,盡管已經金盆洗手幾十年,仍然不消當年,然而此刻,卻是另一番滋味,有些感激地看著鐘嶽,“那真是太好了。鐘嶽,大恩不言謝,這份情,我黃三笠記住了。”
“三爺千萬別這麼說。之前幼薇幫我拍……”
“多話。”
鐘嶽不繼續說下去,看來黃幼薇過來幫他拍廣告,是沒有和黃三笠說的。
三人走進耕耘軒。張鶴平站起來,看著鐘嶽帶進來的爺孫倆,笑道:“你們好。”
“張醫師您好。”
張鶴平說道:“剛剛鐘嶽和我說了,既然都已經過來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讓你們白跑一趟,是這位小姑娘要看病吧?”
“張醫師,這是我孫女幼薇,您給看看。”
“嗯,看著面色,有些氣血兩虧。手伸出來,我把把脈。”
黃幼薇伸出手。
張鶴平將一包紙巾放在桌上,“來,放在這上邊吧。過來本就不是看病的,脈枕什麼的都沒帶來。”有些老人斑的手接觸到了那隻手指蔥細,長得好看的玉手,下意識地挪開了。
他目光驚愕地說道:“這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