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開山輕笑道:“和他娘一樣,不佔理就發脾氣,太孬。一點也沒有我年輕時候的魄力,真有氣魄,拍賣會上我讓他停下來,他能一口氣競價下去,就算花個六千萬,我眼皮也不眨一下的。”
葉安將一份檔案放在書桌上,“這份檔案您看一下。還有,剛剛得到的訊息,下午拍得那幅作品的是王格,準備邀請滬上的不少文化界名流,組辦一個藝術沙龍。”
歐陽開山簡單看了下手上檔案,簽了字後,抬頭問道:“有我份嗎?”
“邀請了國青去。”
“呵呵。之前我還有點懷疑,現在我信了。”
……
鐘嶽夾著一個長長的錦盒,站在了戈藍苑外。
門口的保安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警惕著這個不會說滬上話的年輕人。
“喂,儂鬼鬼祟祟的,要做什麼?”
鐘嶽笑道:“我來找席琪昌席老。”
“找席大師的人多了去,不可能的,你回去吧。”
“我已經和他透過電話了。”
保安笑道:“儂不要以為噶幾我就會放儂進去。”
鐘嶽看了眼衣服穿著有些不標準的小區保安,“你是給人代班吧?”
“儂……儂咋曉得咯?”
“這種高檔小區的保安,怎麼會說普通話如此不標準呢?”
保安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進去吧,進去吧。見不見得到席大師,看你本事了。”
鐘嶽見到保安想要放過他一馬,網開一面,各自安好的妥協之色,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真是和席老講好了的。”
“好嘞,好嘞。我代替阿拉阿哥站班,聽了交關多的套路嘞,進去吧。”
傳達室裡的電話忽然響了。
“喂。”
“3棟512室,席琪昌。門口頭的年輕人是我學生,放進來。”
保安看著鐘嶽微笑的神情,嘴巴睜得老大,“儂……儂進去吧。”
“再會啊……”
鐘嶽拿著畫軸朝裡邊走去。
戈藍苑算是不錯的小區,鐘嶽乘電梯到了席琪昌家,摁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位帶著玳瑁老花鏡的老太太。
“您好,我找席老。”
“小後生,進來吧。老頭子,有人尋儂。”
席琪昌走過來,笑道:“鐘嶽啊,來進來吧。”
鐘嶽換了拖鞋,“席老,聽歐陽先生說,您鑒賞書畫的功底也是一流,這次過來,是想找您看看一幅畫。”
正在沏茶的老太太笑道:“字畫我也當行啊,老頭子,這個鐘嶽是……”
“一點漆,幾天前我和你講的,那個有趣的年輕人。”
老太微笑道:“記起來了,我還以為三四十歲的小同志呢,這麼年輕呀。”
鐘嶽眼皮子一跳,三……三四十歲還小同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