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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辦公室內,王格憤怒地將手支撐在桌子上。
“混蛋!你不是說,歐陽開山勢必要得到這幅金農漆書的嗎?我花了這麼大價錢,買通了堯舜的那幫老頭子,加上拍賣傭金,四百多萬,你讓我損失了四百多萬!”
男子站在桌前,生硬有些微微顫抖,“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預計是將價格抬到四千萬,畢竟這幅作品的預估價,四千萬這是最低的成交價了,歐陽國青也一直在毫不猶豫地舉牌競價的。”
“閉嘴!我要的不是過程,結果,是結果!”
“對不起,師父。”
王格解開衣襟上的扣子,來回踱步,“現在好了,費盡周折,結果東西到了自己手上,還讓堯舜的胡癟三吃了個飽,牧子嵐,你真是好樣的,師父沒白疼你!”
聽著王格如此的誇獎,站在前頭年輕男子更加沒脾氣了,“師父,這筆錢,我來墊就是了。”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歐陽老頭這幾年一直想插足文化産業,豈能讓他得逞?這次就是想給他的教訓,現在好了,人家反將一軍,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我搜集到的資訊顯示,這幾年,歐陽開山一直在歐洲尋找這幅作品,雖然很隱秘,但還是被牧氏發現了馬腳,前陣子有幾次親臨徽州,看樣子,也是沖這幅作品去的。”
王格長嘆一口氣,眯縫著眼,“《萬夀無疆》,難道這幅真跡之內,暗藏了什麼秘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對了,師父,你猜我在拍賣行看到了誰?”
“快說!我不想猜。”
男子削尖的下巴微微朝左一撇,嘴角連帶著上揚,“您要找的人,鐘嶽。”
幾個資訊忽然碰撞在了一起,王格眼睛一眯,“鐘嶽……跟歐陽國青坐在一起?”
“那倒沒有,不過和歐陽明好像很熟的樣子。”
“國軍的崽兒……徽州、漆書、歐陽家……這樣就理順了。去,寫請帖。”
牧子嵐一愣,“啊?”
“啊什麼啊?去啊。”
“寫什麼?”
“給席琪昌幾個老頭,還有歐陽開山、你家老爺子以及滬上文化屆名流發函,共賞揚州八怪之首,冬心先生漆書大作。地點就設在凱宏軒,我就不信了,一次不上鈎,歐陽開山這條老雜魚,兩次還上不來鈎!”
……
歐陽國青站在書房內,“事情就是這樣。三千五百萬的低價,就被人拿走了。爸,為什麼不讓再競價了?你知道母親最喜歡冬心先生的書畫作品了。”
歐陽開山摩挲著手中的檀香珠串,“我相信鐘嶽的判斷。”
“您寧可相信一個無名小輩,也不相信席老幾個老朋友的眼光以及堯舜幾個鑒定大師?太可笑了吧!”
“我相信小嶽不會無的放矢的。”
歐陽國青的菩薩脾氣都有些窩火了,錯失珍品,平日裡與人不爭的他都有些不爽起來,“您倒現在還不開竅?那小子就是想抬高自己的身價,讓您重用他。別看這人從山溝裡出來,心機重得很!”
“好了,你忙去吧。這件事就這樣。”
“唉!大哥和弟弟接受企業,我從來沒爭過,現在就連這點唯一的興趣愛好,父親您都要掣肘嗎?”
歐陽開山眼神瞬間淩厲起來,看著自己這個兒子,聲音變得低沉起來,“我給過你機會,你自己不成器,能怪誰?”
葉安走了進來,和揚長而去的歐陽國青擦肩而過。
“國青又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