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一樣,他們交換了所有的秘密和弱點,他知道如何讓她恐懼、讓她哭泣、他甚至可以讓她身體的疼痛變成另一種極樂的巔峰。但她從一開始就不是他的作品,她比這更好,更特別。
因為只有她才能帶給他那種特殊的快樂和難以表述的滿足。
“有人在敲門……”她壓低了的聲音,卻無法控制自己發抖的音調。 “…我、我們家…好像也有人進來了…”
幾秒的沉默後,她聽到了他聲音中隱隱的期待,非常陰森。“看來我們家……又有客人了呢……”
“………”
徐文祖單調陰沉、卻異常冷靜的聲音對她來說有一種很奇妙的力量,他的聲音正在慢慢驅散她心中逐漸升騰的恐懼。稍微冷靜下來後,李由美開始低低的向他訴說剛才發生的一切。太細節了,如果是別的人甚至是自己的父母,都可能會覺得她是過于敏感或者多疑。但他不會,他永遠會認真的傾聽她的訴說,相信她的感覺。
她覺得這有點不可思議,但有那麼極少的幾次,在某個轉瞬即逝的瞬間,她似乎真切的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嗯……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
小貓咪此時正背朝著她,警惕的盯著衛生間的門,像是在防備著門外的什麼。李由美順著它的視線,看到了門底的縫隙裡有兩道古怪的陰影。
是人的雙腳。
“沒有……”她的聲音更輕了,像是害怕到了極點一樣變得細不可聞,幾乎消失在她充滿恐懼的喘息聲裡。
“那、那個…好像…有人現在就站在門外…怎麼辦…”
“嗯……”徐文祖漆黑空洞的眼睛直視著前方,雪帶著風拍打著車窗玻璃,遠處漆黑的雲層越來越厚,也壓得越來越低,這種感覺就像陷在了墳墓裡。車速在加快,他歪了歪頭,思考了一會兒,用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緩慢語調問她,“現在…在哪個房間?”
“二樓…衛生間……”她捂著嘴悄聲說,停頓了一會兒,她又說道,“外面的人好像走了…”
“…往上看……在浴缸的上方……”
李由美依言抬起頭,便看到了一個一米左右正方形木板,木板上有一個不太明顯的金屬把手,嵌在柔軟陳舊的木板裡。
“看到了…”李由美站了起來,緊張地嚥了下口水,輕聲喃喃著,“那是…什麼…”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 徐文祖陰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那裡應該有一個通往房子外面的一個斜道。”
李由美把手機放在洗手臺上,站在浴缸的邊緣,踮起腳尖才勉強夠到了生鏽的把手。她費勁的拉開活板門,把門上的梯子輕輕的拉了下來,生鏽金屬發出微弱幹澀的咯吱咯吱的響聲。
李由美爬上階梯,把頭探進去看了看,看到裡面漆黑一片後又把頭縮了回來。
“裡面很黑…什麼都看不見…”她拿起手機,微微顫抖著輕聲問,“它有多長……”
這時,衛生間的燈一下子暗了下來,連同門外戛然而止的音樂聲,有人拉掉了電閘,整個房子現在陷入了一片漆黑。
李由美在自己發出尖叫前,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什麼可以選擇的了,那道黑漆漆的斜道是她唯一的出路。
“怎麼了……”
徐文祖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但是聽到了她因為緊張而發出的輕而急促的喘息聲,他很快就猜測到了她目前的處境。緊接著,他又聽到了一些衣服面料摩擦以及物體碰撞的動靜。
李由美抱著貓躡手躡腳的摸黑爬進了活板門裡,然後又輕手輕腳的把梯子拉了上來,最後把活板門從裡面關上了。做完這一切後,幾乎是前後腳,衛生間的門就被人一下子撞開了。
“上來了……”李由美重新把電話放在耳邊,輕輕喘著氣,“我能開啟手機的燈嗎……”
“不行……”
“可是…好黑…”李由美有些不高興的小聲咕噥了一句,似乎是放棄了用手機照明的想法,她用手在黑暗中摸索著,忽然她停了動作。“…你有沒有……在這裡藏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徐文祖沉默了幾秒,原本冰冷的聲音開始轉變成一種更加柔和低沉語調,“沒有……”
李由美舒了口氣,很快摸到了那個布滿灰塵的斜道入口,這時,她聽到了腳步聲,有人在衛生角來回走動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別動…”李由美有些緊張的放下小貓咪,對它輕聲耳語。隨後她抓著那個敞開的正方形入口的上沿,提起身體,把雙腿伸進了洞口。當她坐在了入口的頂端,重新抱起小貓咪將它摟在懷裡時,活板門被人拉開了。
李由美沒有再做任何思考,開始扭動身體,將自己推向斜道的更遠處,斜道起初並不光滑,她只能一點點的挪動身體向前推進。但慢慢的,她感到背部的摩擦力在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