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雙手捧著她臉,吻他的眉,吻他的眼,吻他的唇,吻他的頸。
她吻了他一路。
卻沒有把他吻進家門。
在方塘旁的茶室裡,陸時聿抱著她坐下來。
疊瀑潺水,鬧中有靜。
靜中也殘留著她唇角的陣陣喃音。
月亮很美,卻美不過她後仰的頸線。
一聲聲的告誡響在耳邊,卻拼湊不出一條完整的理智線。
深色的西裝外套蓋住了冷白月色下的旖旎。
填滿時,沉睡的33條錦鯉像是被那兩道聲音驚到,魚尾一劃,水面頓時被撥出了一圈圈漣漪。
夜色像海,水紋像浪潮。
有些愛,會含在氣息中,會咬在齒間裡。
有些愛,也會沖出束縛,快過疊疊水流,最終沁在眼尾。
“寶貝,”他咬磨出嘶啞的聲音:“說你愛我。”
但他等來了一句什麼?
“你上次不是讓我跪著的嗎?”
埋在她頸窩裡的臉抬起來。
月色下,江棠梨看見他眼角崩了一層紅。
那是他沒有盡興才會露出的紅。
出人意料的問題,也讓陸時聿笑出一道低音:“所以今天願意了?”
但是江棠梨說的卻不是願不願意,而是:“可以不跪在床上嗎?”
如何不讓人浮想聯翩。
陸時聿嘴角攜著深濃的笑痕:“那你想跪在哪兒?”
明明四下無人,可她卻像是被誰聽見。
江棠梨掩手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
陸時聿幾乎瞬間皺眉:“看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江棠梨一扁嘴,“你嫌棄我!”
他能嫌棄她什麼。
不過是嫌棄進了她眼睛裡的,屬於別的男人的髒東西。
但是他又從她羞惱的眼神裡領會到了不對勁。
“是你跪還是我跪?”
江棠梨驚訝地捂嘴:“你怎麼跪呀?”
所以她剛剛說“臉上”是他的臉上。
“江棠梨,”他嘴角有笑痕,眼角卻眯出銳利:“以後不許看那些亂七八糟的!”
江棠梨才不理他蠻橫的要求,拽著他的皮帶,“你到底跪不跪?”
能讓她提出這樣的要求,還是在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