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仙影無視她們,只想去把黃苜宿拽過來,結果服務員突然出現,開好單把張仙影給拽走了,“您好,這邊才是您的房間。”
連拖帶請的,張仙影進了樓梯邊的301號包廂裡,他簽單,輸卡密碼,環顧四周看似奢侈實際土爆的裝修。
服務員走後包廂裡空蕩蕩,他腦子裡全是黃苜宿。
她假發呢?她跪在地上做什麼?那個豬頭是她男朋友還是在欺負她?她的性格實際沒有外表柔軟,真能被人欺負?
想太多不如去證實,張仙影重新出門,正好撞上剛從包廂出來的黃苜宿。
兩人在長廊對視了幾段歌詞的時間,歌是加速版的《怨蒼天變了心》,從306包廂中震出的響————‘時空阻隔豈止長路迢迢,情絲纏繞豈是長發飄飄,那紅塵俗世的人為什麼,總是多情惹煩惱,本是雲該化作雨…’
唱歌的人五音不全,黃苜宿眉頭緊皺,“這扁桃體是被鹵過的嗎?”
她不止煩歌,她更煩的是她的位置,沒有退路可走。
她不想見張仙影,她弄丟他箱子,她怎麼可能再求著他買手鏈,她自然換新目標推銷手鏈,‘海迪樂’的玩咖也是不錯的選擇,所以她對這個曾經欺騙過的好人只想躲著,他不找她賠箱子就是大吉大利!
但張仙影還是那句話,“聊聊。”
事到如今,她只能走進他開的包廂,為了緩解尷尬,她拿起茶幾上果盤裡的車厘子就啃,再一屁股陷進紫皮沙發中,酸溜溜的脊背骨頭立刻舒展,“爽啊!你,你好啊!你也來這玩?”
張仙影把門關緊,把燈全部開啟。
黃苜宿環顧四周,“你一個人?”
張仙影點頭,脫掉外套,他穿外套時是纖細的公子,只剩黑襯衫時寬肩窄腰十分明顯,跟他清冷的臉有巨大反差,好性感。
黃苜宿盯著看,忍不住滾喉嚨,卻下意識裹緊棉襖,一臉防備,雙腿上沙發,盤著坐。
“我熱。”張仙影解釋,“不會對你動手動腳。”
黃苜宿確實想歪過那麼一秒,但很快逼自己清醒,這可是債主,他是來討債的!黃苜宿尬笑,“呵呵呵,哈哈哈,我知道,我有點冷,我心裡發毛。”
張仙影雙手環胸,走到沙發與茶幾的中間,斜著面對她,好奇道,“怎麼,因為剛才發生的事?”
“a itte。”
“快說。”
“這個。”黃苜宿拿出紅盒子,“我們銀行的任務,推銷手鏈,一個月內要賣出九條,我還剩這最後一條,剛被趕出來,失敗了。”
所以剛剛她是為了賣手鏈才對豬頭下跪的?為了賣一條破手鏈就任由豬頭摸自己頭發?臉皮真厚,真沒底線。
張仙影內心很看不起這類人,但他卻脫口而出,“多少錢一條?”他對手鏈很感興趣,金子確實美麗。
見張仙影‘投懷送抱’,黃苜宿原本低落的情緒瞬間高漲,“怎麼哥?哥你要買!”
她再也不拿老一套的扮柔弱來重蹈覆轍,而是用更高一階的裝真誠來打動人心。
她仰長脖子喊,“哥,這條手鏈我原本就是想賣給你的,我第一次在車站見到你就覺得你肯定不是鄉下人,因為你氣質不凡!你鶴立雞群!你標新立異!你無與倫比!你太特別太配黃金啦!”
見她誇大其詞,張仙影雲淡風輕,“你的黃金手鏈還沒我箱子貴,先賠我箱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黃苜宿咬牙問,“你箱子多少錢?”
她貌似不認識箱子品牌,可張仙影只覺得她裝,不想對這種人客氣,就報了個原價,“三千。”
“三千!我一個月才二千八!”
黃苜宿賠不起,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沙發太顛,她順勢踩上茶幾,立刻比張仙影高出大半個頭,穩穩俯視他,手掌對人,“我我我我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拿你箱子,如果我撒謊,我就不得好死,我祖宗十八代在地下受盡折磨,後代小腦萎縮,先天心髒病,白血病,81顆痔瘡,肺結石,骨癌,膀胱癌,便秘,發燒41度…”
太毒了,張仙影聽著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