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鈞眼含笑,看著她,“那是你覺得。”
這話給的太直白,姜至乍然對上他柔和的目光,心咚咚的跳起來了,但她沒有撇開頭。
李惟鈞知道她不會記得,給了個臺階下:“可能時間太久,你忘了吧。”
姜至贊同地點了點頭,蘋果嚼得咯吱咯吱,忽然又說:“哎!不該吃的!晚上吃蘋果是毒蘋果!”
李惟鈞說:“你這是造謠我們蘋果。”
她哈哈大笑,結果樂極生悲,一吸氣,被蘋果肉嗆了下嗓子,咳得直不起腰。
李惟鈞坐近了些給她拍背,姜至眼淚都出來了,他抽了張紙巾給她擦眼角,姜至嗓子好痛,胳膊肘杵他,“都怨你!”
“我怎麼了?”他很冤。
姜至清了清嗓,好像還是有異物感,李惟鈞順著她的脊背,“別清了,越清越難受。”
她捂著嗓子沖他說:“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講笑話!”
李惟鈞很正經地答:“好,記住了。”
真是……認真的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姜至一扭臉,發現此時她整個人都被他攏在懷裡,被濃重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包裹住。
他們靠得極近,近到她可以在燈影下看清李惟鈞臉上有細小的絨毛,她的肩膀壓著他堅硬的胸膛,他的右手還停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拍著,掌心寬厚,透過衣物能感受到男人灼熱的體溫,整片背脊似乎都要燒起來。
姜至默不作聲把頭扭回來。
如此曖昧的距離和肢體接觸讓姜至的臉燥了,心也躁了,呼吸下意識變輕,又稍稍側頭想去看李惟鈞的反應,先看見的卻是他泛紅的耳垂。
姜至頭一次見有男人在她面前時耳垂紅成這樣,而且還是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男人,於是她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你很熱嗎?”她問。
李惟鈞說:“嗯?”
姜至盯著他的耳垂,嫣紅的嘴唇輕輕抿抿,“李惟鈞,你耳朵好紅。”
說著,一個涼涼的東西碰了下他滾燙的耳垂,是她的指腹。
一觸即離。
耳朵很癢,李惟鈞身子僵直,腰腹緊繃著,喉結滾了下,感覺整個腦袋立刻像火一樣燎起來了。
氣氛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他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無意。
掌心下是她柔軟溫熱的身體,李惟鈞聞到她頭發上護發精油的香氣,她剛剛流過淚,眼睛濕漉漉,鼻尖也有點紅,摟住她那一刻他完全沒想到會看到她這副模樣,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耳朵紅了,一顆心在胸膛裡橫沖直撞地跳。
他攥緊了掌心的紙巾,松開她,揉了揉耳垂,告訴自己要穩住,“剛吃完晚飯,吃熱了。”
姜至拖長嗓音,意味深長:“哦。”
李惟鈞知道她是故意的了,往她張成“o”的嘴巴裡塞了塊蘋果。
她也毫不客氣,往他嘴裡連塞了兩塊,手掌按在他下嘴唇和下巴上,撞回他胸膛裡,“你這人怎麼那麼不禁逗呢!”
他無聲地笑,捉住下巴上的手攥在掌心裡。
卻發現她手心也出了薄薄的汗。
他的大拇指在她手心輕輕劃了一下,姜至下意識蜷了蜷五指,好癢……她默默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躲開他深沉的目光。
兩個人不再幼稚了,靜下來,李惟鈞也沒再挪位置,就坐在她身邊,一人一瓣吃光了所有蘋果。
零點了,李惟鈞看了眼表,“去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