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我手的溫暖,緘默著,我輕輕嘆息,怎麼會不累,與安國周、旋、提防寧濤,哪一件不是費心費力,加上思念餘冰冰又,少一點毅力人都會垮,真不知他是如何挨過來的。
我心疼道,“累了便休息下吧。”
他帶著撒嬌口吻,“你陪著我,我們一起休息。”
暗啞極具誘惑的男音吹進耳朵,頓時骨頭酥得軟軟的,迷得昏頭轉向,應了個好,話音剛落,身子便騰空,他抱起了我,兩三步將轉到了大床邊,將我置在上面後亟不可待地在我身邊躺下,十指交扣我的。
我側臉,他正目不轉睛盯著我,眸光如星辰,照得我無所遁形,又如枷鎖,套著我無法離去,我伸手遮住他的眼,“快睡吧。”
他拉下我的手,眨巴眨巴眼,“你笑一個我就睡。”
我詫異道,“笑?”
何時染上這種怪癖了?
他眸子晶瑩發亮,滿臉期待頷首,我擠出一絲笑,他翻白眼道,“比哭還難看。”
我強詞奪理,“是笑,笑過了快睡吧。”
他如兒童般耍賴,“不,不是,我要看你大笑,我喜歡你沒心沒肺地笑,每次見到你笑,我就特別開心。”
開懷大笑,我幾乎忘卻那樣的笑是什麼時候了,自打ta離開,便沒有了吧,往後經歷得事一件比一件沉重,我不再是當初那個有點小錢,有東西吃就無限滿足的餘冰冰了,笑漸漸在皮不在骨。
他再度要求,“快嘛,笑一個給我看。”
凰棲受不白的傷,嫣彤冤枉而死,心中充滿怒憤仇恨,寧玲好好地存活於世,種種堆積於心,在沒擊倒她前我壓根笑不出。
我敷衍他道,“累了一天,睡吧。”
“那我睡了你不準走。”
我哄騙他,“嗯,不走。”
得到我的承諾,他毫無戒心乖乖地閉上了眼。
待他呼吸聲平和後,我緩緩抽出了手,小心翼翼跳下床,替他蓋好棉被。我身負凰棲的傷、嫣彤的屈辱,必須向寧濤父女討回,勢必扳倒擊潰寧濤;他肩負光複使命,眼下手無大將,雖看不慣寧濤卻也需要寧濤,從他拿凰棲威脅我要鐵皮石斛就知他會保寧濤,我們屬於對立的陣營,怎會因為他惦念著餘冰冰而改變,退一步而言,哪怕現在他知道我是餘冰冰,也不會為了我而動寧濤。
掐滅了燭火,將今夜所發生的全留在房內,權當彼此做了南柯一夢。
“吳茗姐,安大夫不在安心堂,聽說去洪大人府出診了。”蓉好回來告訴我。
昨日睡得晚,早上蓉好見我未起床便來找我,我藉口受了風寒有些發熱,讓她去找大夫,遂有了她上面的話,我虛弱地坐起,“如此不湊巧,洪刺史病了麼?”
“不是,是刺史夫人。”
我明知故問道,“難道她與我一樣發熱了?”
“聽安心堂內的夥計說是過敏。”
牽扯到洪滿星,蓉好果然會打聽清楚,我順勢道,“好端端怎會過敏啊?”
“對啊,洪刺史緊張刺史夫人,他府上未種任何花,身邊服侍的人也都知曉這點,斷然不會沾惹花,免得過給她。”蓉好無心的話,暴露自己而未察覺,我裝作沒覺察,接話道,“昨日王都府設宴,興許是在這沾惹上的。”
蓉好道,“王都府內僅有府內西邊銀杏坡旁有片杜鵑花,平日連我們亦極少去,昨日她來也不會去的。”
“啊,提起這個我記起來了,昨夜我去茅廁之時碰到過她,她匆匆往銀杏坡去呢。”
成功勾起蓉好的好奇,蹙眉道,“她去銀杏坡作甚?”
“當時我和你想法一致,就跟隨她,後來見到她與六王爺派來的方鏡在那邊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