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汀卻是毫不在意地撕開信封,取出兩張薄紙,筆勁力透紙背,坐在書案後的謝寶勝都幾乎能夠辨認出紙上的字形。
“確實是吾友馬雲卿寫的,他文筆粗獷,鶴汀就不一一細數了,但將每一件事都轉述給大人!”
“那倒好!讓我這文吏幫著你一塊兒看看!”
那文吏得令,默默地站到了楊鶴汀身邊,盯住了書信。
楊鶴汀默默地笑了笑,“馬雲卿說,如今新軍中多有關心時局政務者,或成黨結社,或三三兩兩,他擔心時間長了,會動搖軍心。另外,結黨營私也是他擔心的地方,怕人人尋思為己,戰時相互掣肘!”
楊鶴汀一邊念,一邊攤開紙張,擺給旁邊的文吏看。
謝寶勝邊聽,邊注視著楊鶴汀的表情。
楊鶴汀卻似乎從頭到尾都很放鬆。
“他還說,如今新軍內的動靜,已經被上面察覺了,抓捕了一大批人,提醒我,切莫參與為非作歹之事!”楊鶴汀笑盈盈地看了一眼夏老三,“臨結尾誇讚了一下老三兄弟,說他本性忠厚,是塊當兵的好材料!別的也沒什麼了!”
謝寶勝狐疑地看向了文吏,“他所說可有隱瞞?”
“回大人,並無隱瞞!”
“行文用語?”
“也並無禁忌之語!”
謝寶勝還是有所懷疑,走上前來拿過書信仔細又看了一遍,這才冷哼了一聲,遞還給了楊鶴汀。
夏老三懸著的心,終於歸位了。
楊鶴汀朝謝寶勝拱了拱手,“總兵大人可還安心?我這朋友不過是憂心軍務,牽掛我這個喜歡品評時局之人的安危而已!若說大人還不放心,大可發電文去漢口,那馬雲卿...”
“不必了!”謝寶勝擺了擺手,“那新軍與我綠營本就不打杆,軍制也完全不同,既然書信無妨,那便是本官多慮了!”
“還請大人信守承諾!”
謝寶勝冷冷地看了夏老三一眼,“你若再犯法紀,老道定然不饒!”
夏老三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
感情那書信裡啥都沒有,白瞎我這麼多天來提心吊膽了!
楊鶴汀笑盈盈地衝著謝寶勝拱了拱手,謝寶勝卻是隨意地一甩手,讓文吏將夏老三的包裹收拾了丟給他。
楊鶴汀和夏老三並行著出了鎮臺衙門的大門,夏老三愜意地伸展了一下雙臂,盡情地享受著自由的陽光。
一旁的楊鶴汀卻似乎方才放鬆了一些,本是輕鬆愜意地臉上也浮起了一層汗珠。
“楊先生這是怎麼了?”
“太兇險了,老三!你這次魯莽行事,差點把我和馬雲卿都害了!”
“那書信...”
“那書信若不是被掉包了,信中內容足矣讓我和馬雲卿凌遲處死!”
夏老三頓時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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