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離洪臨心狠手辣,根本就是欺負我們這些小門小派。遇上其他有影響力的流派,他還算是收斂。可對我們這些在學宮之中沒有多少勢力的流派,他立刻就下狠手。”
“可這畢竟只是一場比試考核。離洪臨身為一個君級修者,怎麼能對嬴越人下此毒手?”姜介有些惱怒地喝道。
“其實大家都知道,他無非是想殺人立威。震懾其他修士,讓他們主動認輸告負。”一個醫者憤然道。“不過,就算是他實力強大,也不該這樣吧。和他比試的其他小流派,已經是兩死一傷了。這人真的個瘋子。”
“算了,別說了,那個人過來了。”另一個醫者小時警告著同伴。那個醫者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走來的離洪臨,臉色不由蒼白了幾分,低下了頭。幾個人抬著嬴越人下去救治了。
“又是一個不堪一擊的貨色。”離洪臨冷冷地嘲諷道。那些醫者大都敢怒不敢言,只能沉默地抬著嬴越人走了。
列禦寇勃然大怒,正待發作嗎,卻被眉間尺一把拉住了。“現在是在臺下,別給自己惹麻煩。”
“是啊,現在可不是在臺上。我即便能夠殺了你們,也不能這麼做。可惜的是,我記得下一場比試,你們之中的一個人恰好是我的對手。我記得好像是你吧?”離洪臨微笑著指著眉間尺道。
“是又怎麼樣?”列禦寇喝道。
“哦,原來是列子。”離洪臨一笑道,“久仰久仰,整個稷下之學中,列子好大的名聲和威風。”他嘴裡說著久仰,但是臉上的態度卻是一片藐視之意。
列禦寇冷笑道,“離洪臨,你給我記住了,總有遇到我的時候。”
離洪臨一笑道,“不過,我卻不怕你們道家。再說,這是我和這位無門無派的楚兄之間的事情。你就算是想插手,又能怎麼樣?莫非你還能代他上場麼?”
眉間尺一言不發,臉色卻有些冷了下來。他從小接受墨家的教育,本就對這種恃強淩弱的行為極度反感。雖說比試的時候失手傷人是常事,但是離洪臨的做法卻已經明顯超出正常的界限了。對嬴越人這種比自己實力差一個等級的對手,離洪臨已經完全是抱著故意殺人的態度了。
離洪臨看到眉間尺不說話,冷笑著道,“怎麼,連說一句硬氣話的底氣也沒有了麼?莫非被剛才那個廢物醫家的膿包樣子給嚇傻了?你要是真的這麼害怕的話,現在就跪下求我。總比上臺之後再認輸求饒要顯得好看一點,你說呢?”
眉間尺平靜地看著離洪臨道,“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是要求饒麼?”離洪臨哈哈一笑道。
眉間尺看著他,慢條斯理地道,“第一,我不會向任何人求饒。第二,我對法家門徒沒有好感。第三,就憑你剛才對我朋友的所作所為,和你說過的話。等上了臺,我一定會把你打成豬頭一樣。”
離洪臨臉色一變,森然喝道,“好大膽,你這無門無派的小子,你憑什麼說這樣的大話,仗了誰的勢力?”
眉間尺淡淡地一笑,“多說無益,不如留著點精神上臺在說。姜介,列禦寇,我們走。和這種小人在一起,簡直讓我惡心。”
離洪臨勃然大怒,正想發作,但是看了看周圍都是人,而不遠處的高臺上還有一眾學宮大賢。他強行忍住了怒氣,惡狠狠地道,“眉間尺,你已經死定了,死定了。”
走出幾步之後,列禦寇皺眉道,“這人簡直是條瘋狗。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一點,此人雖然狂妄殘忍,而且心胸狹窄,但是手底下還確實有幾分實力。論起來他應該和墨家的季子楚不相上下。他今天這樣做,完全是因為你在和季子楚的比試上認輸了。所以,他也要想方設法逼你在眾人面前認輸。”
“我猜出來了。只是沒有想到,堂堂的法家學士,人品竟然如此不堪。”眉間尺冷笑道。
“諸子百家之中,唯有法家一系最講究天賦能力。所以他們招收門徒,以天賦為第一考量。至於門徒的人品如何,他們根本不加考慮。說實在的,也找不到多少既有天賦,又有好人品的法士。所以法家的人也歷來被人詬病,在諸子百家之中風評極差。”列禦寇嘆息道。
“你什麼是說,只是因為眉間尺在和季子楚的比試上認輸了。所以這個離洪臨才這麼狠毒把其他修者傷成這樣?”姜介奇怪地道。
“是的,法家離洪臨和墨家季子楚、儒家陽越,三人雖然合稱稷下三傑。但是相互之間一直有著競爭。這次離洪臨和季子楚的一戰之中,他失利了,這已經讓他很沒有面子。如果下一場比試的時候,曾經面對季子楚認輸的眉間尺,卻對他發起挑戰,不是顯得他更加不如季子楚麼?”列禦寇冷笑道,“這個人心胸狹窄,他又怎麼能忍下這口氣。所以他才試圖殺人立威,想以此逼迫眉間尺認輸。”
“竟然還有這種人?就為了賭一口氣……”姜介目瞪口呆道。
“沒有什麼奇怪的。這世間既然有稷靈雨這樣的灑脫豁達的人,自然也會有離洪臨這樣心胸狹窄的小人。我會讓離洪臨明白,這一次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眉間尺轉身道,“不但要贏他,而且,我要讓他永遠進不了聚賢殿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