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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尺跟著謝祁和趙宣順著崎嶇的山道,一起走上山去,約莫兩個時辰才登上山頂。
這黛眉山也奇怪,從下面看,山壁陡峭,山頂卻開闊平坦,林木茂密,花卉叢生,系一天然草原。山頂的人卻比山下還多,高聳的城牆,連綿的石屋木樓,儼然是一個城了。
等他們走進點才發現,竟然真的是座城,城牆以巨木和巨巖相互契合,雄渾之外卻有種天然而成的隨性。城磚都不是方的,而是鍥形,彼此相互咬合,根本不用任何多餘的泥灰塗抹,卻嚴絲合縫。這種建築技術也堪稱鬼斧神工了。這座山頂城上寫著兩個篆書文字——墨城。
趙宣看得暗自驚嘆,據說墨家擅長機關傀儡術和築城術,果然是名不虛傳。而阿尺卻似乎覺得一切都是如此的新奇和有趣,睜著兩只大眼,到處東張西望。
城門口的墨者持戈而立,看到謝祁之後立刻禮貌地讓開道路。因為謝祁是墨翟之徒,在墨者之中身份也算是尊崇,城中墨者幾乎無人不識,也無人不尊敬他。
謝祁淡淡地點頭道,“鉅子在否?”
甲士垂手道,“鉅子已於前日歸來,現正在城中。”
謝祁點了點頭,帶著趙宣和阿尺一路走了進去。不過這城裡的一切似乎都很奇怪,一切都很簡單,卻似乎精巧無比。城裡的每一棟建築都是相似極為簡約,但卻極為堅固精巧。三個人在城裡低矮的建築群中穿行,順著平整的石板路,來到了一座低矮木屋。謝祁低聲道“就是這裡了。”趙宣和阿尺一言不發地跟他,走了進去。
木屋裡很簡單,裡面的陳設幾乎簡單到了極致。一張鋪在石制地板上的草蓆,一張矮幾,一個缺了口的陶製水壺。除了這些再無一件多餘的物品。
進屋之後,謝祁放下手中的木質手杖,盤膝坐了下來。“我們到了。這些天趕路,你們也累了。在這裡休息一下,趙宣你看著點阿尺,別讓他別亂跑。我有點事要去辦。”謝祁對趙宣道。
“你是要去見鉅子麼?”阿尺抬起頭,冷不防地道。
謝祁有些意外地轉向他,點點頭。“嗯。”
“那個,大叔……我能跟你去見他麼?”阿尺好奇地小聲道。
“這……恐怕不行。但我會盡快回來的。等著我……”謝祁微微搖了搖頭。墨家學派有著極為嚴密的組織,作為墨者首腦的鉅子不是任何人想見就能見到的。
“哦,那好吧。”阿尺顯得有些失落。
謝祁微笑道,“別擔心,只要留在黛眉山,總能見到鉅子的。或許,鉅子過幾天就會見你的。”說完這話他自己也一愣,因為這簡直就不像他自己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和這個小孩子一起,謝祁覺得自己話好像多了很多,心情也愉快了很多。
大叔?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過。謝祁苦笑著搖搖頭。
安頓好了他們,謝祁返身趕往鉅子的居所。山頂城中一座低矮卻足夠寬闊的木屋,墨者的最高首領——鉅子墨翟就住在那裡。
木屋同樣沒有任何的奢華裝飾,簡單到了極致,卻也幹淨到了極致。屋內的陳設如禽滑釐一般,堪稱簡陋卻整潔而幹淨。
這便是墨者,他們有著無私奉獻的精神,對世界有著深厚的、難以為平常人所理解的愛。盡管墨家門徒所積累的財産富可敵國,但他們本身卻過著清貧的生活,因為每一毫的銀錢都可以救助他人。他們以裘褐為衣,以草鞋為履,日夜不休,以自苦為極,卻隨時準備以身殉道。
墨翟的臉色黝黑,臉上皺紋很深,長年的憂心勞力,加上四處奔波已經使他的兩鬢斑白。任何一個第一次看到他的人,都不會想到這個看似飽經風霜的老農,便是聲名動天下的墨家鉅子。墨翟似乎剛剛回來,臉上有汗,身上似乎還帶著遠方道路上的塵土。
但他的笑容依然爽朗,聲音依然洪亮。一看到了謝祁便大笑道,“謝祁來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