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黎繞月以笛為劍,飛身上前,骨笛在掌中旋轉,接著一笛子打向黑袍男子,只可惜依舊無用。
在幾人看不到的角落裡,靳江浛面露嘲意,不用黎繞月說,他也會保護歲憶諳的。
四人混戰,靈力四散。
歲憶諳清楚自己的實力,她躲在岩石後面,看得提心吊膽,不過仔細觀察,那黑袍男子的招式倒有些戲耍的意味,招招不致命,卻招招都令三人身上掛了彩。
歲憶諳感覺黑袍男子既不想要花,又不想殺人。
“你很擔心他們?”
靳江浛怨怨出聲,把看得正入迷的歲憶諳嚇了一跳。
歲憶諳見靳江浛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說:“你怎麼不去幫忙?”
靳江浛特意搬出黎繞月的話來,他說:“我要保護你。”
歲憶諳清楚靳江浛可不是一個聽話的主,他只是單純地不想上前幫忙而已,心裡怕是還怨著,她無奈道:“我不需要保護,你快去!”
在歲憶諳的催促下,靳江浛只能乖乖聽話,他拔劍上前。
歲憶諳以為有了靳江浛這個大反派的幫忙,戰鬥很快就會結束,結果靳江浛上去挽兩個劍花就退下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
靳江浛捂著胸口,看樣子像是受了嚴重內傷,他氣喘籲籲:“我打不過。”
歲憶諳忍不住口吐芬芳,她要是相信靳江浛的話,她即刻自戕!
這個大反派獨自一人滅了諸多宗門,怎麼可能打不過黑袍男子,就算黑袍男子的實力比他還強,那靳江浛也不可能捱了幾下就敗下陣來。
不對,她剛才盯得仔細,黑袍男子壓根就沒對靳江浛出手,連他一寸的衣角都沒碰到,他怎麼可能受此重傷。
歲憶諳看著喘著粗氣的靳江浛,心生疑慮。
遠處的三人還在苦苦支撐,魔域內毫無靈力,他們只能用自身識海內的靈力,可識海內的靈力有限,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黑袍男子不似妖魔,不似仙鬼,更不似人。
歲憶諳不知曉他的五行,看來她得多費些精力了,她執筆畫符,連著畫了五張,手都止不住發顫,額上冷汗直流。
靳江浛見到這一幕,心中極其複雜,他們對歲憶諳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歲憶諳拿著符籙從岩石後沖出,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五張符籙,她將五張符籙揮向空中,雙手掐訣。
“陰陽五行,相生相剋。”
符籙冒著金光環繞在歲憶諳周身,話落,符籙齊刷刷飛向黑袍男子,一張接著一張,直到四張符籙飄然落地,僅剩一張起了作用,歲憶諳定睛一看,是土山符。
“土山————起!”
歲憶諳唸咒,霎時,黑袍男子腳下的土地瓦解,一塊塊土片順著他的腳開始向上攀附,從腳踝蔓延到膝蓋,直至整個下半身,他努力掙脫。
眨眼之間,黑袍男子被土塊包裹,但他依舊可以動彈,只是動作變得僵硬了些,黎繞月一笛子絆倒黑袍男子的腳,男子跌倒在地,其餘兩人補刀。
四人配合得十分默契,站在後面的靳江浛才意識到,這一刻的他彷彿才是那個外人。
罷了…………這次先放他們一馬吧。
靳江浛漆黑的眸子更加深沉,捂著胸口的手緩緩蜷縮了起來。
在眾人的目光中,地上的黑袍男子化成一根枯骨。
在剛才的戰鬥中,黑袍男子對黎繞月與白英空下手最重,但他對黎繞月的攻擊都被裴汔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