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獨青穗的這個二叔許守業,卻因大義滅親,檢舉有功,被皇上親自冊封,世襲了鎮國公的這一爵位。
只是因為許守業,人品風評都不好,而且是揭發親大哥上位成了帝都新貴的,行徑叫人不恥。
所以一提鎮國公的名號,大家夥下意識的,還是不認可許守業這個人,反倒還是會聯想到許守泰的身上,這才有了剛剛,蕭景宏與蕭景逸矛盾爆發的一幕。
而聞聽的,青穗原來是許守業的血脈,那自然不是罪人之後,反倒是功臣之女了。
當即在瞧在場的這三位王爺,那神色反應,瞬間又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就見本來怒不可歇,恨不得生吞了青穗的蕭景宏,他瞬間卻眉開眼笑了。
畢竟蕭景宏和許守業,那可以說的一丘之貉,青穗的心機手段,他是領教過的。
若此女真是許守業的女兒,那豈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尤其想到,青穗將來能為他所用,並且無形中,叫沐王府失去一個左膀右臂,蕭景宏想不高興都難。
至於說蕭景睿,本來他和蕭景逸,是一左一右,分別站在青穗的兩邊,將她護在中間的。
可如今倒好,聞聽的青穗的身世後,像蕭景睿這般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神情間竟然露出極為明顯的憎惡警惕之色。
甚至於蕭景睿整個人,更是疏遠的,往一旁走了三四步,當即就和青穗之間,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眾人的反應,舉動,青穗何等心思縝密,她自然是察覺到了的。
只是此刻,她已然顧不得旁人是怎麼想她的了,只因為殷婆婆的一番話,其實被打擊最大的人,就是李青穗自己。
那許守業是什麼人,說好聽些,上輩子是李青穗的親二叔。
可是若論起鎮國公府的滅門慘案,這許守業就是害了她父母雙親,許氏一族的罪魁禍首。
可是偏偏這副身軀裡,竟然流淌著的,是許守業的血脈。
青穗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重活一世,竟然會擁有這樣一個啼笑皆非,造化弄人的身份。
哪怕她之前,是透過生辰銅錢,猜測到自己是許家的後人,可她確實沒想到,這副身軀的原主,竟然是許守業遺落在外的庶出女兒。
若如此論起身份來,青穗甚至覺得,她若真回了許家,叫上許守業一聲爹,那豈非是認賊作父,她九泉之下慘死的家人,又該如何瞑目安息。
就在青穗,被種種想法,攪擾的心神不寧,幾近崩潰失態的時候。
忽然蕭景逸卻伸手一攬,就將她擁入懷裡,緊緊抱著的低聲哄道:
“穗穗你別怕,瞧你這一額頭的冷汗,我知道驟然聞聽自己的身世,你必然心裡亂的很吧。但無論許守業是什麼人,鎮國公府又是不是你的家,但你就是李青穗,一路靠著自己,披荊斬棘走到現在的李青穗。我不管你的誰的女兒,但你只需記住一點就好,你是我蕭景逸的女人,有我在你就可無所畏懼,這所謂的親人,你想認便認,若是不願的話,有本王在誰也難為不得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