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柳家的時候柳葉正在補漁網,手指上下翻動,看起來十分靈活。
孫玉梅和康舒娘燒著火堆在他背後納鞋底,婆媳二人正在說柳如意的事。
趙淩風同柳葉招了招手打招呼,搬了個凳子十分自然地湊過去偷聽,然後得了個白眼,“你一個讀書人,聽我們女人家的閑話作甚。”
趙淩風為自己辯解,“我就是想多瞭解下情況,早上我可是受害人,又被柳如意扣帽子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孫玉梅更沒好臉色了,“你以前可巴不得跟她成親,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合起夥來欺負我們家葉哥兒的事了。”
趙淩風摸摸鼻子,非常想實話實說把自己穿越的事透個底朝天了。
好在孫玉梅也沒揪著不放,提過一句就沒再說了。
趙淩風只好蹭到柳葉旁邊,同他打聽,“柳如意沒被送走?”
柳葉搖頭,“沒有,說是去借錢湊夠二十五兩銀子還回去,這事兒就算了。”
趙淩風好奇,“不是說二十兩嗎?怎麼變成二十五兩了。”
“有張賣身契,那家人說他們白跑一趟,耽誤了事兒,要柳長富賠,不然就不還賣身契。”
按了手印的賣身契便是告到衙門都是佔理的,柳長富這完全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柳長富會答應還錢?”
柳葉搖頭,“柳如意說她自己想法子還,當時都拿刀抵著脖子了,可能是怕鬧出人命,那家人說什麼都不要柳如意了,只要銀子,柳長富想不答應都不行。”
趙淩風覺得自己大概猜到柳如意來找他是為什麼了,大概是真拿自己當冤大頭,想讓自己掏那二十兩呢。
那帶痣婦人一家也不見得是真心想買柳如意,不然怎麼轉手一張賣身契就多加了五兩銀子,可見都是有備而來。
趙淩風估摸著,柳如意回頭還會找上門。
嗯,這也是個麻煩精,得趁早解決才行。
趙淩風問起柳長富是如何結實帶痣婦人一家的,聽他問完,柳葉看向他娘,同趙淩風眨眨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事兒我娘最清楚,你去問問她?”
“葉哥兒,你學壞了,”趙淩風無奈。
柳葉眉眼彎彎,還不肯承認,“我娘真的知道,凡是柳長富家的事,她就打聽得可清楚了。”
趙淩風問原因,柳葉沒細說,只道:“我爹和柳長富有仇。”
村裡人都知道,柳長貴和柳長富是親兄弟,但關系卻差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柳如意當初和原身一塊兒算計柳葉,未必不是因為兩家結下的仇。
趙淩風挨著柳葉坐,用膝蓋碰碰柳葉,“葉哥兒,你真不同我說啊。”
柳葉搖頭,“我知道不多。”
趙淩風同他打商量,“那我賄賂賄賂你,你去幫我說說情唄。”
柳葉想想,覺得劃算,於是傳授秘訣,“放心,只要是柳長富家的事,我娘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問她就會說。”
趙淩風失笑,又被逗了。
他讓柳葉攤開手掌,自己對著柳葉的手掌虛拍一下,在柳葉滿臉不解中,替他解了惑,“這就是我給你的賄賂,我的心意。”
柳葉瞪大了眼:“!!”
趙淩風悠悠然挪著凳子找孫玉梅聽八卦去了。
如柳葉所說,孫玉梅非常樂於替柳長富宣揚他家的醜事,以非常仔細的上帝視覺給他講了柳長富的一家同帶痣婦人一家的恩怨糾葛。
“這事兒說來可就有意思了,柳長富那狗東西是叫人騙了。”
“算起來,還是你惹的禍。”
趙淩風非常無辜,“怎麼又跟我扯上關繫了?!”
他才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