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很是忐忑，又連忙補充，“要沒有也沒事，我們村今年都堆了肥，明年莊稼收成肯定要好上一些，加上今年賺的銅板，怎麼也比往年好了。”
趙淩風能明白洪村長的想法，也理解他為自己村子爭取機會的用意。
他道：“糖漿的量不多了，上半年不用做了，如果明年秋天還有生意來，我會讓你們繼續做。”
“這就夠了，”洪村長有些激動，“明年我們一定多收集些雞爪連熬糖。”
趙淩風還是給潑了盆冷水：“這軟糖做法簡單，如果明年有其他人也會做，生意可不見得有今年這麼好了。”
洪山村還挺樂觀，“那也是沒法子的事，不過有生意總比一點也沒有的好。”
“趙童生的大恩大德，我們全村上下都記著呢。”
這話趙淩風是信的，附近幾個村子除開洪山村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軟糖如何做，至少在技術保密這塊他們做的很好。
因為對合作夥伴滿意，趙淩風又多提點了兩句，“明年可以多種些豆子，豆子不挑地，哪兒都能種。”
“誒，好，我記下了，回頭我再讓他們多挖些坑堆肥。”
提到肥料，洪村長倒生出了個想法，“趙童生，我們可能賣肥料給其他村子？”
他們今年撿了果渣的大便宜，堆的肥料本村估計用不完，若能賣出去也是個收益。
“自然可以，肥料是你們自己堆的，”這還有助他推廣堆肥，趙淩風自然不會拒絕。
洪村長見他應了，在心裡琢磨著到時賣了錢得分趙童生一些，那果子可是趙童生花了錢買的。
趙淩風同洪村長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和趙川一塊回村子。
路上，兩人也說起了後頭的安排，若洪山村不再做糖了，趙川這個監工也拿不到月錢了，趙川自己有想法，就問能不能跟柳二一樣從趙淩風這兒買黃豆醬去賣。
“柳二哥買了驢車，往後怕是去縣城多，我靠腿走不遠，就想在附近村子和青峰鎮跑跑。”
兩邊間隔開來，也不算搶生意。
趙淩風看著他單薄的身板，搖頭，“你這還沒成人，這種重活兒就別幹了。”
趙川立馬反駁，“淩風哥，我已經不小了，好些跟我這麼大的男人都開始相看媳婦了。”
說著還抬起胳膊讓趙淩風看，“我力氣很大的。”
正抽條的年紀，吃得也不算太好，胳膊也就二兩肉，哪看得出什麼力氣大。
趙淩風笑著搖搖頭，“有個聰明的腦瓜子不好好用，怎地就非要選力氣活兒呢。”
趙川不解，他這腦瓜子就叫聰明瞭？
“縣城想去嗎？”趙淩風問道。
趙川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想去！”
趙淩風：“我同曹二公子說個情，讓你去曹家的鋪子跟著學學，工錢我給你開，將來幫我辦事。”
沒等趙川問要學什麼，趙淩風就先解釋了一遍，“學店小二是怎麼招呼客人的，學掌櫃是怎麼做生意管下面人的，至於賬房上的事，回頭我教你。”
“還有記住整個縣城的佈局，哪個地段最繁華，鋪子作價幾何？哪個地段什麼生意最好做，辦什麼事該找什麼人，我只給你半年時間，你要把縣城全部摸透，可能做到？”
趙川沒想到趙淩風會交給他這麼重要的任務，忐忑的同時又有些激動，他知道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所以毫不猶豫點了頭，“我能！”
“淩風哥，我肯定能辦到，”趙川又重複了一遍，語氣鄭重又堅定。
趙川小小年紀就開始學著養活自己，現在還要養活年邁的爺奶，最是懂得怎麼找活路了。
而這件事在趙淩風願意帶他後變得輕鬆起來，有這種好事，他哪捨得拒絕。
“那你今兒回去安頓好家中，明天一早隨我去鎮上，我帶你去見曹二公子。”
趙川一路上都在對趙淩風說感激的話，不過一到東石村，就飛也似地往家跑，讓趙淩風哭笑不得。
趙淩風回家放了這次的貨款，同趙錢氏他們說了聲，就溜達著去柳家找柳葉了。
路過柳長富家的時候趙淩風還多看了兩眼，但房門緊閉，什麼都沒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