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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新帝初立
“皇兄，一起吃些吧？”
段槐序手裡提著食盒，臉上揚著笑，正歪頭沖段嚴玉笑，這時看來倒有些從前單純的影子。
這人明明說著要盡快換了衣裳去紫宸殿，這時卻邀了段嚴玉一起用食，好像完全忘了正經事兒。
段嚴玉前不久才在紫宸殿用了飯，但在聽到段槐序的話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兩人到暖閣坐下，立刻有宮人進來上了炭盆，再奉上茶果。
段槐序沒有動茶果，而是興沖沖地開啟了食盒，從裡頭取出幾盤點心和一盅山藥粉羹。
他目光在幾盤糕點中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其中一盤白色軟糕上，將其端起來遞給手下的宮人，又對著段嚴玉說道：“這些糕點都是和寧自己做的，她手藝好，皇兄可以嘗嘗看。”
宮人立即將那碟糕點送到段嚴玉案前，又躬身立在身後。
段嚴玉沒有立刻動手，反而看向那碟糕點蹙了蹙眉，不知想到了什麼。
段槐序好像餓極了，捏著玉匙往嘴裡餵了好幾口，動作隨性，哪裡有個王爺的樣子！
他還說：“這些糕點都是大招那邊的做法，皇兄只怕還沒吃過呢。”
段槐序看起來所有心思都在吃食上，可眼睛卻緊緊盯著段嚴玉的手。
段嚴玉抬頭看了他一眼，忽然扯唇笑了笑，然後拿起其中一塊白糕就要往嘴裡送。
段槐序動作一頓，死死盯著段嚴玉的動作，見那白糕就快要觸碰到嘴唇的時候，他突然放下手裡的湯匙。
“等等！”
聽到這句話的段嚴玉又將糕點放下，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說話的段槐序。
段槐序眯了眯眼，下一瞬又忽然笑起來，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忘了！皇兄不愛吃甜的！還是試試這個吧！這個是鹹口的，味道也不錯。”
說罷，立刻招來宮人又換了一碟酥餅狀的吃食送過去。
段嚴玉若有所思看他一眼，隨後一眼拿了一塊酥餅喂進嘴裡，這回段槐序沒有再阻攔。
這酥餅是用鹹蛋黃做的，口感酥脆，味道倒確實不錯……就是太幹巴，吃著有些噎得慌。
段嚴玉往嘴裡灌了兩口水，緩了緩口中的幹澀。
段槐序還在說：“當日老鴉山傳來噩耗，滿朝嘩然。皇弟也是悲痛萬分，還以為……可幸九哥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否則那些刺客真是百死莫贖啊！”
段嚴玉抬頭看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真實的想法，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回來是好事兒。
要知道，若他不在，這位監國理政的隨王爺就是將來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人。
可段嚴玉突然回來了，朝中只怕又要變了風向。
段嚴玉試探著說道：“朝中太平，早不需要我了，我回不回來又有什麼區別呢？”
段槐序聽到這話竟笑了起來，說道：“九哥這話就好笑了，陛下崩逝，又非壽終正寢，這豈能算朝中太平？邊外有儺烏部虎視眈眈，若不是得了攝政王遇害的訊息，他們哪敢鬧這麼一出？”
段槐序從前總裝得痴愚、怯弱，從不曾議論朝中事，似乎只想做一個閑散王爺，安安分分過完這一生。
但現在，他就坐在那兒，像一柄漸露鋒芒的劍。
段槐序這話謝緩也說過一句類似的，但段嚴玉還是說道：“朝中並非無將可用，也不是少了我，就不能打退儺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