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嚴玉:“……能不能笑小聲點兒。”
段嚴玉變了,他現在都不會板著臉讓謝緩不準笑了。
謝緩很聽話地忍了一會兒,可抬頭就看見段嚴玉生無可戀的臉,忍不住又漏出一道笑聲。
段嚴玉也是沒脾氣了,他抿著唇看謝緩,見他露在發絲外的耳朵尖凍得微微發紅,不由伸手扯了鬥篷的兜帽罩在他頭上。
兜帽一圈綴著黑絨,將謝緩的臉圈在其中,更顯得白皙似玉,只是隱在兜帽下的耳尖還是紅得喜人。
段嚴玉不由得伸出手,在那耳垂上捏了兩把,肉乎乎,很軟,手感很不錯。
謝緩抬手將段嚴玉玩捏自己耳垂的手掌拍開,最後問道:“是何人下的毒?”
聽謝緩又問起正事,段嚴玉才收斂玩笑的神色,回答說:“是容妃。”
容妃,是儺烏王女素和都蘭的封號。
這裡頭竟然還牽扯了赤燕儺烏部的事情?!
謝緩正緊了緊兜帽,想將兩片耳朵也遮住,乍一聽到這話也停了動作,詫異問道:“容妃?素和都蘭?”
儺烏內亂,老儺烏王的次子素和阿齊登上王座,同時遣出一母同胞的妹妹素和都蘭至大祁和親。
大戰中,謝緩和段嚴玉都與那位新王有過一面之緣。
那人面上和氣,長了一張和中原人更像的臉,說不愛戰爭,還說希望與大祁建立邦交。
言辭懇切,說得跟真的一樣。
哪知道儺烏說翻臉就翻臉。
說起來,素和都蘭這一年在大祁皇宮也十分低調,她不算得寵,也沒有受到冷待,反而因她是外族王女,段璟一直對她禮遇有加。
可毒正是她下的。
謝緩皺了皺眉,不解問道:“怎會是她……”
段嚴玉說:“她這事做得隱蔽,本來沒有查出的。是皇帝毒發病重,太後不得不出面主事,一番雷霆手段才查出下毒之人是素和都蘭。”
“不過素和都蘭應該早有準備,當日就自裁了,根本沒有審問的機會。”
“據小冰信上所說……”
“素和都蘭與素和阿齊為一母同胞,兩人都是牧羊奴所生。而這個牧羊奴原本是大祁貴族女子,後蒙冤牽連全族,只有此女逃出生天,淪落為奴。後又被老儺烏王擄至儺烏,再後來生下素和阿齊和素和都蘭兄妹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這兄妹二人在儺烏王帳受盡冷眼苛待,雖是王子王女,但處境還比不上受寵的奴隸。故此,兄妹二人極恨儺烏王,也恨大祁,覺得母族就是在大祁受冤被害,連累著他們也受盡苦楚。”
聽著段嚴玉把話說完,謝緩才接話問道:“所以素和都蘭才入宮為妃?就是為了這一天?”
段嚴玉點頭。
謝緩神色嚴肅,他看向段嚴玉,正色道:“你需要即刻返程回鄢都。這還只是開始,只怕儺烏又要動兵了。那頭肯定也是得了‘攝政王已死’的訊息,這才敢下手毒殺皇帝,下一步就是趁著內亂再引外患了。”
【作者有話說】
就大概解釋一下,不知道寶子們有沒有看過《琅琊榜》。段嚴玉和只出現在臺詞中的“先皇太子”的感情就類似被冤死的祁王和靖王,所以他哪怕知道小皇帝已經變了,但因為這個白月光皇兄的存在,他是很難割捨下這份情誼的。更何況叔侄倆以前確實也感情很好,只是帝位磨人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