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嚴玉!”
“你做什麼!”
謝緩不敢大叫,只怕驚到客棧內的其他人,只能咬著牙怒吼。
段嚴玉哪裡理會他?直接扛著人朝裡走,走到床邊才把人丟了下去。
他居高臨下瞪著被自己摔在床上的人。謝緩的頭發亂了,發帶松開,發絲散下披在身後,一張臉也因為掙紮而漲紅發熱,汗水浸濕了鬢角的頭發,睫毛也發著抖,眼瞼下那粒小痣變得更加鮮紅,修長白皙的脖頸也染上透血的紅潮……
好看。
段嚴玉頗為滿足地看了好一會兒。
“不裝了?終於捨得叫我的名字了?”
段嚴玉問道。
他屈起一條腿半跪在床上,右手牢牢握住謝緩的腳踝,見謝緩撐著手肘想往床頭逃,他就使兩分力,圈著那截細瘦的腳踝把人拖拽回來。
左手還端著那隻杯盞,裡頭還剩有一口水沒有喝完,他端得穩,方才一陣鬧騰也沒有半點兒顛簸出來。
段嚴玉把剩下一口水含進嘴裡,又丟了杯子,下一刻俯身下去,掐著謝緩的下巴,嘴唇對嘴唇貼上,將嘴裡的水全數渡進謝緩口中,掐著他的後頸強迫他吞了進去。
謝緩被嗆得咳了兩聲,氣得叱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話有些明知故問了,只見段嚴玉對著謝緩挑了挑眉毛,言簡意賅答道:“做那晚沒做完的事。”
“你……唔!”
謝緩還想說什麼,可很快就被段嚴玉堵住了嘴唇。
他扒開謝緩的衣裳,發現謝緩的衣袍下還藏著一把黑鞘短刀,正是自己之前送他的那把。
謝緩的脊背實在漂亮,衣衫褪至腰下,露出白淨的面板,腰線流暢好看,肌膚細膩,如一面完美無瑕的白玉,白得晃眼。
就是太瘦了些。
這人在鄢都時還沒有這麼瘦,一年好不容易養出的兩分肉全在這兩個月裡掉沒了,甚至比他剛進鄢都的時候還要更消瘦幾分,襯得脊背突出的蝴蝶骨有些明顯。
段嚴玉並不知道他在洺城又大病了一場,只看謝緩如今的樣子十分不滿。
他仍有些氣惱,氣惱謝緩逃離鄢都,逃離了他。
段嚴玉心裡其實也清楚,以謝緩的心志,斷然不甘願一輩子待在鄢都。他就像是一隻折翅的傷鶴,等養好傷又要一飛沖天,讓所有人不但能看清他雪白潔淨的羽毛,也能看清他扶搖九萬裡的神姿。
段嚴玉都明白,所以他養好他,放飛他。
可即使如此,當他看到那隻鶴頭也不回地飛走後,還是忍不住氣惱。這口鬱氣在他心口堵了兩個多月,憋漲得越來越鼓,悶得他心口日日發疼。
段嚴玉掐住謝緩的腰,把人壓在身下,又拔出那把短刀,用鋒利的刀尖對準這具美玉無瑕的身體。
“謝鬱離,你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我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第一次?
謝緩此刻的腦子也是暈乎乎的,他被段嚴玉灌了一口撲人香,如今藥勁上來了,胸中成算都被越燃越烈的心火燒成灰燼,渾身都燙得厲害。
此時的謝緩哪裡還想得起什麼第一次。
段嚴玉似乎還有幾分清醒,繼續說道:“當時你說自己是招帝送來的,既然是送給我,那就是我的了……先招惹了我,又要逃。”
他越說語氣越重,箍住謝緩的手也更加用力,手指輕輕摩挲著掌下軟膩的肌膚,指腹有常年舞刀弄劍生出的老繭,蹭在肌膚上酥酥癢癢,讓身下人止不住輕顫。
他又翻開短刀,將冰冷的刀身貼在謝緩的背上。
“你這樣不老實,或許我該在你背上刻下我的名字。”
一字一句咬得深,他又緊貼著謝緩的後背,唇齒間噴出的熱氣全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