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譽嫉妒也憎惡,卻始終剋制不住心裡的愛意,所以聞昉問他的時候,他還是答了,想要給聞昉一個完美約會,讓他跟另一個男人也能享受其中。
薛景譽低頭,看見他眸中一瞬間的混亂,接著就是比夜海還要洶湧的潮汐。
他聽見了愛的回聲。
忽然,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小點,飄在海面上,像是一片葉子,而後慢慢放大。
一艘郵輪。
聞昉呼吸都提到嗓子眼,回頭看他:“你又搞什麼?”
薛景譽卻只是笑著不說話。
直升機降落在停機坪,薛景譽跳下來,海上的晚風吹拂,有些黏糊的潮濕。
他想起最初的聖誕夜假面舞會,他倚在船舷抽煙,刺骨的夜風吹過來,他也是這個感受。
轉頭,朝聞昉伸出手:“下來吧。”
聞昉被面前這一切震住,而後咬牙切齒,扶著他的手掌跳下直升機。
郵輪上十分熱鬧,夜色如綢,海面波光粼粼,倒映著天上的碎星,和船上如晝燈火。
低啞的爵士樂變調回蕩在人群中,輕柔曖昧,成為了夜晚的助燃劑,薩克斯穿插在樂曲中,似有似無的撩撥。
帶著面具的人群端著酒杯,隨著緩慢的樂曲聲扭動,矜持而大膽地觸碰試探,香檳杯沿也染上了一圈搖曳的金色。
這是一場假面舞會。
只有他們沒有戴面具。
聞昉欲言又止,似乎很多話就堵在喉嚨裡,卻怎麼也無從說起。
薛景譽滿意地欣賞著這一切,聳肩:“沒能找到一樣的船型,實在是美中不足。”
聞昉輕笑,隨手攔了個服務生,要他給自己一杯幹馬天尼,然後走到船邊,撐在船舷上吹風。
薛景譽去吧臺點了酒,坐在吧臺椅上,百無聊賴地看手機。
過了一會兒,身旁坐下一個影子,靠得那麼近,薛景譽聞到他身上的香味和酒香。
聞昉把酒杯放到臺面上,如同第一夜那樣與他搭訕。
“聽說你是今夜的vp,恭喜。”
薛景譽滿不在乎地回頭,撐著下巴:“我們不如直接跳過毫無意義的寒暄,直接去房裡?”
聞昉露出一點詫異,而後無可奈何地笑:“倒是直接。”
薛景譽笑眯眯地湊近:“先生,你戴著戒指,還出來搭訕,不好吧?”
聞昉垂眼,撫過手上的戒指,“我揹著老公出來跟情人約會,他不會發現的。”
“那你的情人呢?”薛景譽眼中笑意更甚。
“不知道,他不見了,”聞昉抬手勾住他的領子:“不如你跟我偷情?”
“你真是欠教訓,出軌一次還不夠,還要出軌第二次。”薛景譽嘴上說著狠話,卻是跟著他起了身。
“那你來教訓我,讓我長長記性。”
上樓的電梯擁擠,薛景譽拉著他跑到狹窄的樓梯裡,在門後接吻。
喘息聲、水漬聲、衣服摩擦聲在狹小的空間回蕩。
薛景譽突然咬住他的嘴唇,“以後不準再用這種手段勾搭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