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昉垂眸,捏他的臉:“你看著別人,煩。”
薛景譽一把撐起來:“你吃醋了?”
“嗯,煩。”
“你也會覺得煩嗎?”薛景譽特別新奇,他以為聞昉總是沉穩的,出了天大的亂子都遊刃有餘。
原來他也會因為自己的目光逗留在別人身上感到煩躁。
“你最煩人。”聞昉說。
薛景譽卻早就忍不住抱住他的腰,把人按在抱枕上親。
“我就是煩,你招惹了,你甩不掉。”
下午的行程也一如既往。
那次約會暫時擱置,薛景譽就悄悄重新安排,給了聞昉一次只需要享受不需要操心的假期。
吃過晚餐,聞昉開玩笑問他:“你也準備了煙花嗎,又要重來一次成人煙火活動?”
薛景譽卻搖頭,認真地說:“有其他安排。”
聞昉還真是沒想到,這人腦子裡還裝得下其他安排。
但薛景譽三緘其口,搞得神秘兮兮。
把他帶上了另一架直升機。
“搞什麼……”聞昉不明所以。
直升機很穩,慢慢升起,遠離了燈火通明的陸地。
轟隆隆的機翼旋轉聲蓋過一切,薛景譽不知怎麼的有點害怕,也不敢往下面看。
“你恐高?”聞昉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環住他的腰:“就你這還想玩極限運動?”
“我才不恐高!”薛景譽大著膽子反駁,低頭看了一眼海面,又窩回他懷裡:“我只是覺得,這會兒的海面好黑啊,感覺一掉下去就被吞了。”
聞昉也探頭看了一眼,確實,尤其是夜晚,海好像從藍色變成了深黑色,變成了另一個夜空,只是沒有星星的那種。
也難怪很多傳說都起源於深海,未知帶來恐懼。
“我想起趙冰的拿手好菜。”聞昉說。
薛景譽無語:“一點都不恐怖了,只有點惡心。”
聞昉笑著,卻沒有松開摟住他的手:“這樣好些嗎?”
見他還想著自己的事,薛景譽不由得感動,“好多了,謝謝老公。”
“天際線不見了。”聞昉視線落到遠方。
薛景譽扭頭望去,原本應該是海天線的地方,此時一片漆黑,而頭頂一望無際的蒼穹點綴著星光,一顆顆的,而後像是落到了海中,讓人分不清身在水還是在天。
很美,美得心髒都停跳一瞬間。
聞昉眼神失焦,而眸中的海洋和天空重疊的一瞬間,腳底忽然軟綿綿的,要不是薛景譽抱著他,他可能真的會倒下去。
失重感。
身後是這人的心跳聲,在那麼多的噪聲裡,他還是捕捉到了屬於他愛人的心音。
今天是他們的約會。
是聞昉給他量身定製的約會,那時他還以為聞昉心有所屬,要和別人共度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