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譽戳著蛋糕,“再說吧,話說回來也是,我也得找個新地方住,你這兒小區太老了,隔音不好,我要看比賽錄影呢……”
聞昉倒不這麼認為,“地方是老,但很便利,周邊設施也齊全。”
薛景譽譏誚:“是啊,一條主幹道塌方,你就得繞路呢。”
聞昉也沒忍住笑了出來,“廢物企業。”
薛景譽眼神變得溫柔,回憶起當時的事,有幾分懷念,“你當時真是嚇到我了,你早說沒車不方便上下班,我就把車還你了,還非得淋雨發燒,也不肯說幾句軟話。”
聞昉叉子戳著蛋糕,“不僅要我跪下,還得我心甘情願地服軟,是嗎?”
薛景譽慌了,猛地抬頭,卻看見他眼中笑意。
“……嘁,我還不是為你好。”薛景譽摸了摸耳朵,有些發熱,“照顧生病的人很麻煩的好吧。”
“但你還是照顧了,不是麼?”聞昉接話。
薛景譽差點被奶油卡住,咳嗽起來。
“以後別淋雨了,照顧好自己,你天天工作強度那麼大,三餐肯定不規律。”薛景譽忍不住說。
“別跟託付遺言一樣。”聞昉毫無感情。
“你閉嘴!”薛景譽瞬間從椅子上流到地上,哭著蜷縮成一團,“你這個混蛋……人家好心好意關心你,你還惹我……”
聞昉放下叉子,跟著他坐下,“真哭了?我看看。”
薛景譽臉埋在手臂裡,不給他看。
聞昉用力拉開,拉開的瞬間,看見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帶著奶油的手指戳到臉上,還胡亂抹了抹,瞬間甜膩香氣撲鼻,臉上也亂糟糟的。
“你——幼稚鬼。”聞昉伸手抽出紙巾,擦了擦臉。
順便給躺在地上的人擦手。
薛景譽扯著他的手臂把他拉到地上,繼續說,“以後有時間,你自己多放鬆一些,沒我陪你玩了,你得自己跟自己玩,老是工作對心理健康也不好,聽到沒?”
聞昉抬頭,眼神有點波瀾。
薛景譽絮絮叨叨說完,聞昉才點頭,“好。”
恰巧手機響了,聞昉起身去接電話。
薛景譽懶洋洋癱在地上,不經意扭頭,看見沙發底下似乎有個什麼。
翻了個身,伸手勾出來,才發現居然是一枚國王棋,是他在聞昉生日那晚帶走的那枚。
指腹抹去灰塵,棋子又恢複成鋥亮模樣。
薛景譽忽然長嘆。
少了一枚王棋,聞昉的棋子就不完整了,他眼裡容不得沙子,應該早就把那盤殘棋扔了吧。
薛景譽用力攥緊棋子,直到掌心感受到微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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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譽開始看房子,還順便看了看車。
他平時去的幾個賽車場離得都不近,但這個場子是他慣用的,另一個場有他好哥們,有時候教練也會選擇其他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