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他說的是那個下雨天,薛景譽拿走了他的車子,塌方的維修工作還沒開始,他只能步行上班。
薛景譽捏著方向盤,一想著他在高梨家住了那麼久,就忍不住酸溜溜的。
高梨家跟他們家順路,下班路上薛景譽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觀察,有幾次也確實遇到聞昉了,還賤兮兮地帶了他一程,把他拐回家,沒讓他回高梨那兒。
其實只要當時聞昉服個軟,說幾句好話聽聽,薛景譽就心軟了,現在想來,要他天天開車接送聞昉上下班他也願意。
只可惜聞昉從不是會服軟的性子,而他也拉不下臉舔著往上蹭。
聞昉盯著街口出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薛景譽亦是心有所想,便沒再說話。
設計發布會那幾天,薛景譽一直待在首都,陪母親和妹妹,順帶工作。
聞昉也有事要忙,聯系便少了很多。
聞昉不是愛社交的人,所以也不怎麼發訊息,薛景譽偶爾想聯系他,但轉念一想,又沒話可說。
只是想他了吧。
可只是單方面的思念,要怎麼說出口。
發布會大獲全勝,如同聞昉所說,效果極好,酒席上,還有不少理事會成員和董事對薛景譽表示欣賞。
薛景譽恭恭敬敬地敬酒、應酬,場面話說得非常漂亮,也讓方慧欣慰非常。
好不容易從酒席抽身,薛景譽躲進洗手間,摸出手機。
聞昉給他發了祝賀的訊息,還讓他少喝點酒。
薛景譽悶笑,這人還真以為自己酒量不好呢。
薛景譽天天混跡聲色犬馬,喝酒是18歲就練出來的,小小酒精是絕對不會掌控他。
只是借酒裝瘋而已。
貪戀男人溫暖的懷抱罷了。
但酒精確實讓人變得躁動,薛景譽看著他的叮囑,心裡的思念還是忍不住,沖出一個裂口,漏出來一點。
咬咬牙,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對面的聲音一如既往,“什麼事?”
薛景譽好多天沒有聽見這個聲音了。
“沒事不能打你電話煩你一下?”脫口而出是玩笑話。
聞昉有點無語,但沒有結束通話,順勢聊起,“看見你的發布會了,很好,很不錯。”
“是發布會不錯,還是我表現不錯?”薛景譽故意賤兮兮地問。
聞昉坦誠作答,“你表現不錯。”
輪到薛景譽懵了,他覺得自己確實有點醉了。
“那有沒有什麼獎勵?”他稀裡糊塗問。
“有。”聞昉說。
“是什麼?”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冰淇淋。”